文瑾脸也红了。带球翻身也难,还得靠他扶起来。
傅景桁与她玩了会儿争夺枕头的游戏,又研究了会儿她的大肚肚,便起身了。他穿着龙袍和脱了龙袍判若两人,憎恶她时和疼爱她时也判若两人。
这几天他处处带着她,有空就带她逛花园,放风筝,夜里就缠着她不放,他难受的厉害了就去浸冷水浴降温。
宁可在这边守着孕妇摸得到吃不了,左右是不愿意坐船去道清湖对面行宫里走动,皇上他变得不敬业了,竟也摆烂起来,嫔妃的绿头牌也不大翻动了,终日和文瑾这个小污点同流合污,陪她养胎。
他说是湖面结冰,船被冻住了,不好过去走动。
文瑾耿直的说皇上可以溜冰过去啊,嗖一下就到了。
傅景桁眸色复杂地盯她,宛如她并不开化,摸摸她头说不走。把她摸的鼻尖也酸了。
礼部过来提醒了多次娱乐性洽公,他只作没听见,最后又觉得不妥,居然叫老莫和阿嬷陪官家小姐去泛湖了。
老莫就碎嘴子的厉害,溜冰过去坐在被冻在湖心里的龙舟上疯狂输出和官家小姐聊天,“小姐你头花哪里买的衣服绣花真好看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你有弟弟妹妹吗你怎么不说话啊今天只有我和阿嬷,不用等了!”
“莫…莫公公冷静!”官家小姐陪聊陪的口干舌燥的,直喊丫鬟倒茶,心道莫公公是不是跟在沉默寡言的君上跟前憋疯了的,这么侃大山实在让人受不住。
傅景桁也不怕文瑾泄密了,去早朝时候,便在后殿开辟一处舒适的软榻,布上一些酸甜可口的零嘴给她食用。
他将阿大也接进了宫中,对阿大颇为客气,赐给阿大一件黄马褂。
文瑾吃着零嘴逗阿大玩,一边听百官在前殿唇枪舌剑,刘迎福也不磕响头参她了,她性命无忧,体重野蛮生长,便又用十天时间将体重从百零三养到了百一十。
十天和皇帝形影不离,根本没有机会背叛他,给文王去信,解救蒋卿。她心里越发希望皇帝不要处处带着她。他就跟和她较劲儿似的,恨不得把她揣在口袋里。
孕快七个月了。
太医说到了七个月纵然早产小孩也有希望活下来的。
奶奶说瑾你胖得真离谱。
文瑾说奶奶奶我错了。把奶奶都给说自责了,马上给炖一锅酱猪脚让她多吃点,多胖奶奶都喜欢。
傅景桁每日清早在她小腹听一会儿,但他运气不好,每次他听胎动,孩子都不肯动的,但他颇为满意她身上肉感丰富,交代她往后不要瘦了,瘦了摸起来不舒服。
喂她吃了早餐,他便拿起外衫搭在手臂上。
“今天让阿嬷带你去花园玩。朕有事,夜里早些回来。”傅景桁摸了摸文瑾的发髻,“你看看书,溜溜阿大,孕晚期不要乱动,一切放下,安心待产。乖一点。”
“嗯。”文瑾猜到他是今天十二月初十和端木馥订婚,所以不方便带着她。
他从来不和他提他别的女人的任何事情。她也不戳破他。
她就乖乖拿出妇德开始看,三从四德,男人是天。给他一个贤良淑德的背影。她也不敢四下里走动,万一遇见仇人,自己有孕吃不消。
傅景桁蹙眉,“文,你这样背对着朕,朕没法走。”
文瑾明白他要她舍不得他,不准对他冷漠,她就放下书本,走过去搂着他腰,奉旨撒娇道:“我不要阿嬷陪,我要你陪我去花园。”
“是真有事。”傅景桁被她搂着了腰,他声音也软了,摸了摸她头,“明天朕陪你去花园。”
文瑾又默默坐下看书,眸子垂着说,“好。明天也可以。”
傅景桁叹口气,“苏文瑾!”
文瑾不知道他究竟让她怎么反应,他去订婚,她没情绪也不可以吗,于是作势与他耍赖,就是小情儿舍不得主人走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黏黏糊糊,她也是在摸索,可能做的不够好,“那你再陪我半个时辰。万岁爷。”
“乖一点。已经晚了。不要置气。”
“我没有置气。”文瑾笑得特别懂事,“真的。我就是刚起来没精神不想说话…”
“嗯。”傅景桁便步出门外,走得斩钉截铁,没有再顾及她的感受。
文瑾便坐在椅上,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把妇德书也拿反了。
念起这时与傅景桁分开,龙寝御林军也都已经撤下,这时是最好时机给义父去信,澄清蒋怀州之清白了,于是便打算铺纸写信。
熟料才站起打算挥毫,回眸里便见傅景桁光风霁月立在门处,将外衫搭在小臂上,正慵懒地凝着她。
“唔,”文瑾吓了一跳,主公大人不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君上,可是遗落了什么物什”
“半个时辰。”傅景桁将龙靴步回屋内,把衣服从小臂拿下来随手搁在桌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她抱着坐在他的腿上,倒是比她还黏糊,“陪你。”
文瑾心中猛地一动,实在没有料到他会专程回来陪她半个时辰,坐在他腿上有些拘谨。
“所以,这半个时辰你打算让朕如何陪你”傅景桁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