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特别开心,看着文瑾和君上和睦,看着玉甄在笑,看着子书带着宝银闹,只与小兰说道:“这样才好,日子就得和美,小两口如胶似漆看着就喜欢。”
“是呢,老太太。”小兰说,“您瞧君上满眼里都是瑾主儿呢,六宫粉黛也失去颜色。虽然没有原配之名,倒比天下正妻都受宠呢。若是给个名分就好了。咱们瑾主儿,是相府嫡女,又与君上多年情分,给什么名分都不为过的。”
阿嬷姓柳,原名是柳汝素,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老莫和清流打雪仗打急眼了,清流没收住脚把老莫一脚踹雪堆里一头扎进去二尺,找不见人了,老莫追着清流在燕雀台报复了半个时辰,直问候清流他奶奶的腿。
可把阿嬷笑弯了腰。几个月没这么开心过了。
文瑾玩累了,傅景桁将她自燕雀台抱回龙寝,安置在床上之后,隔着小窗交代清流道:“暗中盯着她。有异动汇报给朕。”
“是。君上。”清流隐去。
傅景桁对老莫颇为无奈道:“你觉得她心里还有朕吗朕是不是在感动自己”
老莫躬身道:“也…也感动了奴才。您不会哄女孩儿,能想这么多招也是不容易。尤其和鸟儿对弈让鸟儿说对不起…鸟儿也感动!”
“……”
傅景桁便摆手让老莫下去了。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来回看。你需要再锻炼一下说谎的技巧。诓朕也好。”傅景桁在烛火里注视着文瑾熟睡的容颜,叹道:“不要试图逃离朕。任何人休想夺走你。你念着谁,朕便除掉谁。”
文瑾睡中感觉到身后的龙床陷了下去,便醒了过来,是傅在她身后躺下来,用指腹摩挲着她的眉骨,待他呼吸调匀后,文瑾回过头来,用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望着毫无防备在她身边睡着的他,问出了方才一直想问却怕泄露真心的话,“头还痛么”
傅景桁夜里睡得极不安稳,“不要杀我阿爹阿娘不要走不要留桁儿一个人。瑾妹瑾妹,我不会一直委屈你的”
文瑾在夜色里泄露了自己的心软和不舍,将手轻轻拍抚在他的肩头,她又忍不住迷茫了,给他做一辈子无名无份外室是不是也可以,哪怕粉身碎骨,也义无反顾。
心知,不可以因为学舌鹦鹉几句乖乖对不起便沦陷了。也不可以因为夜明珠而迷失方向。
可,长林需要父亲啊。
还有那句:朕心悦你,苏文瑾。
文瑾犹如被撕裂。
燕雀台后的观景楼高处,端木馥搀扶着母后皇太后夏苒霜立在凭栏后,看皇帝等人玩雪看了许久了。
夏太后于今日午后秘密下了寒山,回宫来看看那位令她的儿子不顾前程推迟与端木联姻的女孩儿。
女孩儿很漂亮,是她这么多年见过最美貌的女子,她一女人看着都动心,何况君上是男人。
“母后皇太后,您不要怪罪君上,君上推迟与馥儿的订婚礼,实际并非他本意,只是受到外因蛊惑,这才耽误了正事。”
端木馥眼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明显受了莫大委屈。
“馥儿受委屈并不要紧,馥儿主要是担心家父对君上会有微辞,联姻可以巩固皇权。眼下君上需要用人合力对付文广,若是因为一名女子耽误前程,馥儿觉得不值得。”
“此前你与哀家说君上因为偏爱文瑾,而让你一人去定做订婚礼服,哀家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