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州深深看了文瑾许久,“瑾儿,我可以带你们兄妹三个去国外。重新开始生活。你处境不好。傅不会善待你了,军机处的刘迎福鼓动着君上杀掉你给义父一个下马威。义父也对你有期待。你不如随为兄远走高飞。”

文瑾其实有些心动,去国外呼吸新鲜空气,离开薛家,也离开傅,但是想了想奶奶,想了想阿嬷,还有娘亲死得不明不白,便摇了摇头。

“哥,我得把我娘的清白雪了,老薛得给我娘牌位磕头认错的。到那以后,我往哪去都可以,也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儿,开个小画坊什么的。现在出走他乡,旁人保不齐以为我们混不下去了,没脸见人,去外面避难去了呢!我是要在薛府挺直的腰杆住下来的。我要把我弟,我妹培养成人,真得活出个样子来,苏语嫣死前说让我好好活着的!”

“嗯。”

“兄长的伤怎么样了君上下手挺重的。你衣衫上还渗出了些血迹。”

“不碍事。用着药的。”说着虚弱的咳嗽了一声,“妹妹懂我。兄的确是主动被擒拿。毕竟百姓无辜。咱们这些当官的要为百姓做实事才是,只盼望不要平地起波澜啦。”

“我一会儿煲些药膳给哥哥送去。”

“嗯。有口福了。得感谢君上这透胸一匕首。”

文瑾抿着嘴笑了笑。

蒋怀州颔首,没有继续说什么,道别之后,回到府邸,将十两纹银和之前文瑾穿过的那身衣服放在一处了,用手轻轻抚摸文瑾穿过的衣裳。

她和旁人都不一样,大多女子都会接受男人的好意,但她要强得让人心疼,她和他分得很清楚,不知她和君上是否也分得很清楚呢,他希望她快乐,每天能见见她,说几句话就已经很好。

薛凝回宫便向傅景桁撒娇撒野,拉着他衣袖,气急了似的质问着。

“君上何以给文瑾穿龙袍君上是不是爱着文瑾”

“君上莫非忘记我外祖归于君上麾下,为君上添砖加瓦的事情了么。今日在薛府为什么不让文瑾和她弟弟妹妹给我下跪!”

“以前君上不是都会让她给我下跪的吗今天为何君上帮着她,看她唇枪舌剑地把我一家说得一无是处,您却袖手旁观嗯~人家不依!”

傅景桁坐在梨花木大椅,静静地合着眸子没有言语。

薛凝的叫嚣,反而衬托了文瑾的默默付出从不求回报。

文瑾从不邀功说为他做过什么,只在闺房小床一角被他逼上绝路,小声求他看在过去恩情份上,给她留些面子。

薛凝说了很多,傅景桁却一字没说,他合着的眸子掩去了不耐和厌恶之色。

薛凝见君上没有要哄她的意思,便哭闹个不休,总之是要让君上陪她,要让君上搂着她哄她之类,还要求君上亲她脸和嘴。

傅景桁有国事在身,没有多说,便随手一点,把薛凝的陪嫁丫鬟提拔成贵妃了,和薛凝平起平坐住一个屋子,他便去忙政务了。

薛凝觉得羞恼不已,不能接受自己的丫鬟成了贵妃,还和自己一个屋子,把陪嫁丫鬟打得不成人样,然后便要割腕自杀,吓一吓君上,好让君上把那个奴婢贬回奴婢的身份。

傅景桁踩进漪澜殿的时候,薛凝正拿匕首要往手腕上割,她嘴里说着:“君上居然提拔一个奴婢为贵妃,妾没有脸活着了,妾难道还不如一个贱奴吗,妾是什么出身,妾是薛府嫡女,贱奴是什么出身,保不齐是个野种。妾不如去死。”

傅景桁冷眼看着薛凝以死相逼,“你要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