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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六,拉着乌黑乌黑的窗帘正享受着难得的懒觉呢,一阵‘叮叮当当’,‘哇呀哇哇’,还有一声‘嘭’一声‘哈嘶’的透过门板传来,过个半分钟,又一声‘嘭’接一声‘哈嘶’的吵闹声,把余萌深藏体内的起床气搅窜的不得了,只好顶了个鸡窝头出来看究竟。
客厅里,余果坐在地板上鼓着青蛙一样的嘴在努力的吹着气球;陈小五坐在一边的小毯子上,‘哇呀哇呀’的给他鼓劲;刘温厚蹲在小茶几边上写着什么;陈剑在楼梯口的墙壁上用铁锤钉着钉子;余帅坐在小凳上看着漫画;余奶奶蹲在一边捧着碗蛋羹,一口喂余帅,一口喂陈小五的。人多势众,余萌的起床气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敲好了没有,快下去开店。”余大草一手拎了几根油条,一手里捏着俩馒头夹油条的,边吃边走的,看余萌站在房门口,大方的抖开塑料袋,“哟,这还没到7点半就起了啊!有什么想不开的?”
余萌搓了搓手,捏起油条就吃:“还不是你老公吵的,叮叮哐哐的,我还以为哪拆房子。”
陈小五认人了,看邋遢小姨现身了,指着余奶奶的碗‘啊呀啊呀’的招呼余萌过去吃一口。
“要不是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懒的懒,我才不来干吃墙灰不讨好的活,呸呸。”陈剑钉好钉子,边抹嘴边眨眼的,“这家里还是得男人当顶梁柱,余大草,你就享福吧。”说着,还肉麻的用手指点点余大草的胖脸。余大草‘去去去’的歪头,却并不躲开。
一句话说的惹的女的横目,老的横目,男的白眼,小的无视(不明白你们说的是啥)。
“老什么老,钉个钉子把你能的。你有本事自己生个孩子出来呀,还要讨什么老婆。”余奶奶开头。
“姐夫,我们好像没叫你砸钉子吧?有吗?”余果翘起二郎腿两手一摊接上:谁,啥事。不关我们的事啊,别拉上我们。
陈剑颤抖着锤子:“不是你,不是你们说写好注意点放墙上,人一进来就看到,叫大家背熟了大干一场的吗?”那被背后插刀的小表情,真是,不去当演员是整个村的损失啊。
“是啊,可是你只要跟着学就行了呀。”余帅温柔的歪头:这是我们年轻人当头领的事,没喊你啊。
“嗯姐夫,我这纸用胶带贴着就行。”刘温厚继续补刀。
余大草把油条往桌上一放,叉腰:“所以你好好的店不去开门,孩子不带,无所事事的在好好的墙上钉钉子干什么??还叫我享福,一会爷爷来了叫你赔钱,我看败家还差不多。”
“唉,墙如果有生命,指不定在喊痛呢。”余萌坐到陈小五身边,哄玩着。
“动。(痛)”陈小五鹦鹉学舌的啊啊,说着还拍拍自己的小胸口,好像受惊了安抚一下自己。
正热闹着呢,俞欣欣抱着就剩碗底的蛋炒饭边吃边进来:“果果,你们好了吗?我们把门口那条路都给扫了哟。”
余奶奶起身,好笑到:“是你扫的,还是你爷爷扫的啊?”
“一起,我爷爷现在到三岔口擦红绿灯的杆子去了。”俞欣欣刮着干净的碗笑,有个能干的爷爷真是让人欣慰呀。
余大草塞了两根油条给陈剑,推搡着他下楼:“赶紧的,人家街都扫完了你还不开店,走走。”趁周末人手足,赶紧赚钱去,孩子有的是人看。
余奶奶示意着俞欣欣干净的小碗,开始挖大口的喂蛋羹。余果吹好气球指挥着大家该收的收,该挂的挂,赶紧搞卫生的行动起来。一会大家演习演习,晚上大家伙们都回来就好发布任务了。还任命余奶奶为大扫除总管家,负责烧水递盆拿毛巾。余奶奶不费气力的收拢了一帮手下做清洁,乐的颠颠的直答应。
刘温厚拿着写好的纸放抽屉,临走了还回头说一句:“吃完了别忘记刷牙洗脸,眼屎都粘脸了。”
“难怪不要脸的不洗就吃,都被眼屎盖了啊。啧啧,都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点心,你对的起你爸爸妈妈给你脸蛋身板和给你饭吃的爷爷奶奶吗?”余果抓着吹绑好的气球,恨铁不成钢的喊了一通,拉着俞欣欣,走了。
余帅甩了条小抹布,悠悠的跟上:“好了啦,管天管地还管起你姐洗不洗脸的,干脆姓管得了。”
于是,呼啦啦的一阵风,客厅里只剩下余萌和陈小五俩大眼瞪小眼的你看我,我看你。
‘噗’--陈小五放了个屁。
一阵寂静,余萌愣了一下,’哈哈哈‘的笑开了;陈小五也懵了一下,也跟着’嘎嘎‘的笑。
吃完油条,顺手在桌布上擦擦油,余萌拎起陈小五开收音机准备起身洗脸换衣服。收音机估计昨天就被余果换了磁带了,‘嗞啦’两声后,“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熟悉的旋律,低吟的嗓声,余萌也顾不得换洗了,一手搂着个胖娃,一手握拳作话筒状,‘嗯啊哈’的跟着嚎开了。陈小五吃着自己的大拇指,时不时的跟着抽风的小姨‘喔喔’伴唱。
“帅,你上去叫我姐下来洗地板。闲的她,还唱上了。”余果拿着扫帚,仰着头看二楼,恨铁不成钢。
刘温厚搅拌着掺了清洁剂的水,笑:“你的目标不是大家都顺溜的说英语吗,你姐得多练习呢,省的到时候就她嗑嗑巴巴的拉咱们的分。”
余果想了想,好像也是,继续扫地没再管:“那咱们现在开始,说话就用英语了啊。”
余帅拿着簸箕歪在水槽边,才不听这吃力不讨好的命令。
余大草蹲在一边的小菜圃边拔着杂草,一听吓一跳,赶紧问身边的俞欣欣:“不,不先教一下啊?现在就得讲?可我就会说Howareyou哩。”
“什么猴矮油鸡矮油的,你别把我的小青菜给拔咯。”余奶奶围着围裙出来,差点没把余大草踢一脚。
“奶奶,”余果提高了嗓门,生气的大叫,“都说了要说英语,你干嘛还说。你要用英语!!!”
在场的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给吓一跳,连余奶奶也懵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差点把菜地给踩平:“我,我不,我不会呀。”
余萌二楼阳台上探出半个身子朝下面吼:“余果,你找死啊?!你再吼一下试试,我下来就打死你。”连怀里拼命搂着余大侠脖子的陈小五都‘喜喜’的助威。
余大草给吓的兔子一样的跳起来直冲楼上,小心翼翼的要抱回自己的孩子。可惜那娃不知道是被余萌的余威给震慑了,还是给吓的忘了亲妈的怀抱更温暖,总之就是搂着余萌的脖子不放,屁股朝她妈的不肯挪地。没办法,只好把山大王余萌一起拉扯回屋:“你能啊,还打死?那是你亲弟。没事给我好好呆屋里,奶瓶盖都拧不开的人,喊打喊杀的,难不难听。”
“我拧个天灵盖给你看看。”余萌就看不惯余果那天大地大他也大的样,你要挣面子,大家也配合。搞什么高人一等的乱发脾气,没你爸妈赚钱供读书,还不是盲流一个。
余大草也不敢多呆,这家伙起床气爆发了,得赶紧回店里去安点。反正老余家的种,血液里都流淌着暴力基因。
余果被训的瘪了气,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扫帚,哼哼。
余奶奶舍不得乖孙伤心,赶紧安慰:“别听你姐的,奶奶在,她要下来先打她。别气,你姐就是个傻瓜蛋,懒虫。”
“IwillgiveYoursolourseesee,好不好呀?”余萌坐在阳台的小凳上,朝下面温柔的说。奶奶啊,你这墙头草!
余帅‘扑哧’一下,笑;俞欣欣也乐;刘温厚拿手捂着嘴,抖肩膀。
余奶奶听不懂什么意思,看大家都乐,以为余萌服软了,拿出大家长的气势,忙不迭的应好。
“奶,你要说英语,OK?”余萌闷声闷气的。
余奶奶愣了一下,张着嘴,绕了两圈舌头:“欧开。”
余果这才乐了,一开心,脑细胞就活跃:“奶,要是不说英语,就罚钱。”
“为嘛?”余奶奶瞪眼:搞什么,这花招一个接一个的。
余帅一听,也眼睛一亮:“提高积极性啦。没错,这个办法好。”
一看俩宝贝蛋都开心了,余奶奶也不计较个人得失:“就罚我,还是大家都一样?”
“都一样都一样,只要进了这个门,不说英语就罚钱。”余果兴奋的搓手,“一句一毛钱,从现在开始。”
“好。”余奶奶爽气的应下:那谁,老头啊,他小叔啊,他小婶,那孙女婿大家一起有伴的,我孙子脑子就是好,这么小就知道赚到。
余果:“一毛。”
没等被雷砸中的余奶奶回过神呢,这边余帅也拿胳膊捅了捅余果,竖起可爱的小食指,摇一摇:小兄弟,你也一毛哟。
“Zeropotone,pleaseThankyou”余帅机灵的抖一抖,冲余奶奶也是灿烂的一笑,“Andyou,thankyou。”实力展示了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余奶奶听也听不懂么,张了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抚了抚围裙,看余果。
余果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指,埋头干活。余奶奶一看,也弯了食指跟大拇指汇合成圈,给余帅鉴定。
“Let'spn,wepayattentiontothetterandnottell,hehheh,websp;llebsp;neyandleteveryonereerdeeply”余帅的小心肝估计不是红的,应该是紫色的,黑红黑红。
“Goodidea。”余果两眼眯眯的点头,十足的反派样。
一时间,院里一片安静,除了楼上偶尔飘下来的句‘下啦啦啦’。余萌才不管你罚不罚钱的,这种立名目乱收费的事,交给家长解决就行。楼下洗刷洗刷的搞卫生,楼上鸡对鸭讲的吃着零食看电视,祥和宁静。
上午十点不到,余爷爷一伙先进门了。余爷爷一马当先的进来;余三思一副伤兵样靠着余小爷爷身上,慢慢的挪着;余小奶奶拿着装了药品的袋子跟在后面;余胜一手一个抱着龙凤胎,腿上还挂了个陈小美,大力战神似的跟着。一进门,龙凤胎可爱的先大喊一声:“阿太。”余奶奶一听,忙扯下袖套‘嗯嗯’着喜滋滋的来接曾孙女曾孙。
“怎么了,哑巴了?”余爷爷纳闷的看着老太婆不似寻常的快速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