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现在赶紧睡,养足精神一会有情况了大家要一起上的。哪,你没看到帅帅都拿了种土豆的小铲子,万事俱备。”余萌得意到,起身出门,示意刘温厚跟上。
客厅的沙发回乡下的时候带回去了,尚老大说了重新买一个整套的,他出钱。所以余奶奶就说正好带回去放余小爷爷家的老宅门口,池塘边边的,路过啊洗衣洗菜累了的可以给大家坐一下。所以现在客厅只放了两条躺椅,6条小凳子。
“坐。”余萌蹲坐在小凳上,抬头指了指身边那条粉红色的小凳。
刘温厚长手长脚的,不要说蹲坐了,蹲下了屁股还没碰到凳子,只好拿两条小凳叠起来。干脆多走两步,到高低柜子里抓了把瓜子来剥:“干嘛?”
本来人就被他高,这坐着也比没比过他,余萌把柜子边的塑料大水枪划拉过来仗势:“别装,老实交待,几时进的组织啊,通过什么途径进去的,干了哪些天怒人怨的事。”
“什么组织不组织的,人家以为我进哪个堂口了。”刘温厚剥着瓜子,把瓜仁放在纸上,示意余萌吃,“这个吧说来话就长了,你不负责晚上的行动了?”
余萌瞄了眼瘦小的瓜仁,不为所动:“别打岔,赶紧说。”这三棍打不出个屁的家伙,被余恋琴翻了嘎久白眼都依旧赖着不走的家伙,居然这么时髦加入‘黑社会’了,欧卖噶。
“因缘巧合。”刘温厚冲余萌的小白眼笑了一下,“最开始是在理发店碰到海清哥的,他没带钱,我一看他穿了咱们学校的校服,就给付的。然后初二那会儿不是要搞学雷锋小组比拼吗,有次我们小组的帮扶对象刚好跟他们的是同一个,然后那十个人帮老爷子收拾打扫,我么跟清哥就坐在外面陪老爷子聊天。聊着聊着,他就喊我小七了,后面偶尔跟着老六去玩了三四次,就这些。”
“哇,你们老大也参加学雷锋啊?!”余萌总算没抵挡住诱惑,边吃边问。
刘温厚很无奈:“别老大老大的,哪学的,难听。”
余萌想了想也是,毫不犹豫的出卖家人:“小哥说的呀,说他是个狠人,跟小哥年轻那会是一路子的,还说他老爸有时候都靠扯他的名号在外面唬人呢。然后这个说谁谁被他打的腿都骨折了,那个又说哪个哪个被他打的鼻梁也塌了,这还不是黑社会作派啊?!没想到人长的挺清秀的,对吧?就是眉骨有点突,笑起来也很腼腆,好像开个玩笑就会脸红的那种,嘿嘿嘿。”
刘温厚拍拍身上的瓜子壳,起身,跺跺有点发麻的脚:“还腼腆,那是路灯半黑不亮给照的,不过人是还好说话的,做事也不冲动。你呀,以后别听你小哥瞎吹,要真天天打架斗殴的,早被警察抓进去了。我们一起玩也就打打台球,篮球,哪有打架找事的。走吧,去刷牙。”顶多有时候就是去球场站站场,凑个人头壮壮势。
余萌看着自己一个人吃光的瓜子仁,瞪眼:这小子什么人哪,黑心。
东摸西摸的摸完,进屋。俩小的已经打起小呼噜了,刘温厚也躺下,没等余萌钻进被窝呢,陈小五开始哼哼叽叽了。
“唉,我就一保姆命啊。”余萌把陈小五拎出来把尿,瞄了一眼桌上的闹钟:10点08分。这么迟还没回来,估计大姐睡那边了。
‘咚咚’一泡小便,人醒了。陈小五睁开小内双眼,小嘴巴‘唔啊唔啊’的:哪呢,这是哪呀。
余萌正准备下床拿奶瓶,刘温厚下来了,把湿热的外瓶擦干,试了试温度。
‘唔?哇呀,啊啊?’陈小五惊恐的瞪大了小眼,小嘴巴也张成0形:搞虾米呀?俺那傻爹呢,俺娘呢?怎么是你们俩,快还我爹娘。想着想着,悲从中来,小嘴一咧,小眼一眯:“呜哇--”
余萌赶紧把奶嘴塞过去:“别哭别哭,你妈不要你,还有小姨呢。”
不知道陈小五是梦到不好的预示了呢,还是真的听懂了余萌的话,越发哀伤了,眼泪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哭的不能自己啊。余萌赶紧把她抱出来,省的把那俩给招醒了。
“不是饿,估计晃神了。我来抱。”刘温厚抱过陈小五,搂趴在肩膀,边走边摇的。
没看到余萌的正脸,陈小五的哼叽声小了些;一转身瞅到余萌了,‘哇’的一下又爆发了。几经试验,还是这样,余萌干脆把自己的脸给蒙上。陈小五这才安静,趴靠着大肩膀,吃着小手,水汪汪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讨厌。
客厅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客厅除了刘温厚偶尔的哼拍和脚步声,安静的很。“看看,睡了没?”刘温厚踢了踢凳脚。余萌一探头,陈小五俩眼珠黑亮黑亮的,啜着小手,那叫一个有神啊。回身,摇头。
“啊呀,咱俩也是傻的。”余萌一拍头,蹬蹬蹬的跑了。过了会,拿了件余大草的外套,咚咚咚的跑来,给陈小五兜头盖上,不理陈小五‘啊呀喔吼’的抗议,调暗桌上的台灯,把日光灯给关了。然后,小心地扶着刘温厚慢慢的转圈子。大概混了半个小时,掀开衣服一看,果然,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收拾好,各就各位,刚拉上灯。外面‘哐铛--’一声,刘温厚赶紧下床,摸过余帅准备好的小铲子。余萌也赶紧下床,就是外面昏暗的月光,跟到刘温厚身边。
“你不要出去了,把门锁好。”刘温厚的胳膊有点小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余萌摇摇头,拽着刘温厚。毕竟现在家里没大人,要是小刘出了什么事,怎么跟他爹交待啊,人家本来就不乐意他‘上门女婿’一样的久住。
“那咱俩把门锁上,我到楼梯口侯人,你去打电话。给你小哥打,接通了按免提。”刘温厚抓着余萌的手,嘴巴都快咬到她耳朵了。
余萌又惊又恐的,只顾着点头。
俩摸到客厅,关上门,也没开灯。‘丝,哈--’余萌撞了两下小腿,才摸到电话,就着小小的显示屏的灯光,拨了余胜的号码,心想着可怜的小腿肯定撞青了。刘温厚靠着墙,半蹲着打棒球似的举起小铲子,争取来一个拍飞一个。楼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人踢到了什么东西摔跤了,小声的骂骂咧咧的。余萌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心里祈祷小哥千万别喝醉了。听筒那头‘嘟嘟’的响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啪’一声,通了。余萌赶紧按了免提。
洪梅响亮的大嗓门吼了过来:“干嘛的,半夜三更想死啊!想死就出声,快说话。哪个骚精半夜来勾人的?啊?没人管是吧?有爹生没娘教了啊?半夜来勾别人的老公,怎么不去吃两斤砒霜来的痛快啊?干什么,你干什么,我还不能查你岗了啊?说,哪个卡拉OK认识的?当我是死人啊???”
余胜可能没把手机抢过去,也气极:“小声点,妈蛋个蠢猪。”哎哟我的亲娘老子啊,可千万不要是哪个客户啊,佛祖啊,菩萨啊,保佑保佑。
“你好意思花花还没脸说了啊,仗着几个臭钱到外面得瑟怎么不知道擦屁股呢?了不起了啊,小情人半夜来勾人了是吧。啊哟,哥哥呀,我肚子痛,不舒服,你来陪陪人家呀。去呀!就喜欢看自己屁股后面烂蜂烂蝶的跟着显你能耐,是吧?怎么,吃这套啊?我跟你说,没门。要玩是吧,来呀,老娘见一个杀一个。你干干你敢捏我的脸?!!咚!呯!哐哐!!”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家具阵亡的声音,余萌和刘温厚也听呆了:以后离小嫂远一点,安第一。
正愣神呢,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还有小声的嘟喃声,越来越近。
刘温厚赶紧手起刀落,噢铲落,‘啪-’的一下。
‘呯哐乒乓--’“啊呀--”一声男高音,“怎么了怎么了?”咦,余大草的声音。
余萌一愣,开灯:果然是余大草陈剑。
“啊哟,起包了起包了。”陈剑捂着脑门,龇牙咧嘴的跌坐着:什么仇什么怨啊,小嫂下手也太狠了。
余大草手里拿着被她拉断的灯线,跑上:“打哪了打哪了?可别被打瞎了啊。”小嫂也真是,有本事自己把老公管管好,这闭着眼乱扔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夫妻俩一个可怜一个伤心了半天,抬头看俩傻愣的青少年:“你俩怎么还不睡觉?也挨打了?”
余萌和刘温厚你看我,我看你,开溜。
夫妻俩互搀着上了楼来,傻眼:那母老虎呢?桌椅板凳也有腿有板的没受伤呀。又看到俩在房间门口,也不进去。
“太紧张了,把门给锁上了,没钥匙。”余萌甘愿当出头鸟。
陈剑拿起钥匙串,乐:“看,我有钥匙,来,我来开。”得瑟的小样就缺根尾巴了。
余大草瞪着大眼看穿着睡衣的刘温厚,无声的询问:你,也睡这屋?
刘温厚赤着一只脚,踩在另一只穿了拖鞋的脚上,低头。
余大草瞬间眼神大亮,眨巴的看着余萌,点头:够可以的啊!我当就我早早早了,还有青出于蓝胜过蓝的呢。
陈剑开了门,靠着门框:“咦,大草,你抱孩子去,我头有点小晕。啊哟,刚才是谁打我的?”这眼晕的,不会脑震荡了吧?!
余萌赶紧:“我,我打的。我以为进贼了,这是正当防卫。”
陈剑无语:妈呀,白挨了。要真换小嫂揍的,好歹还有点医药费,这家伙赤贫的早上进钱,晚上花光回家的,唉。
刘温厚站在余萌的身后,勾了勾余萌的手,在她手心写:对不起。
余萌一回头,眯眼,笑。
余大草看了看自家闺女,又过去看了看堂弟侄子,掀被抱女儿:“啊哟,这打包了什么啊?你们准备私奔啊?”这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不是又野炊吧。
余萌一阵脸红,推搡:“走吧走吧,我明天还得上课呢,快走快走。”
余大草抱着闺女站在门口,等刘温厚套上鞋拿了衣服出来,才转身,小声到:“害怕叫温厚睡客厅就好了,这要传出去多难听。”
“沙发不是搬回去了哇,总不好睡地上吧。放心吧,就你看到,没人会传。”余萌把奶瓶递给余大草,安心了。大姐她们睡一楼,安多了。
余大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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