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张了口,被他凉凉视线一扫,习惯性地闭口了。
“马歇尔看似风流,其实最谨慎不过,毕竟他们家的生意不怎么干净。会所里外都有他的人,你跑是跑不掉的。”
男人突然说起没头没脑的话来。
洛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傅先生是担心,我要是跑了,你和马歇尔的合作就黄了吗?那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连你的掌心都逃不出,还能往哪儿逃?”
傅诚深想起刚才握着她脚踝时的手感,很纤细,盈盈一握,还挺不错的,不由得笑起来,意有所指:“你是逃不出。”
洛希磨了磨牙,继续道:“再说我为什么要逃?说不定我讨好了马歇尔,也不用整天寄人篱下,惹傅先生厌烦了。”
“讨好马歇尔?”傅诚深挑了挑眉,面露诧异,“我以为,你虽然贪财,可至少在颜值这一块,是有点挑剔的。”
洛希琢磨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这是在暗戳戳夸他自己长得好,不由地在心里暗骂一声:“无耻。”
“总之,不想陪马歇尔的话,待会,记得配合我。”
傅诚深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扬长而去
独留下洛希傻愣愣站在卫生间里,半天没回过味来。
她怎么觉得,傅诚深跑到女卫生间里折腾了这么久,其实就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呢?
他就不能一开始就直截了当说吗?这狗男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而且……
她拍了拍莫名发烫的脸颊。
也不用非要偷偷摸摸躲在卫生间里说那句话吧,搞得好像是在偷请似的。
就在外面多等她一会儿,不行吗?
一出洗手间,李显立刻迎上来,也没说什么,只是那意思,分明是怕她跑了。
她知道是傅诚深的意思,也不点破,老老实实跟着他往包厢走。
“洛小姐。”李显帮她推开门,在她越过他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道,“待会儿您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别想太多,只管往傅总身边跑就是了。”
洛希目光淡淡地往包厢里面看了一眼,光线昏暗,她站在亮出,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形。
但温妮的笑声却是清晰可辨的。女孩一直在咯咯娇笑,边笑,边亲热暧昧地叫:“哥哥,你好会。”
洛希扯了扯唇,并不觉得李显出了个好主意。不过,她还是冲他笑了笑:“谢谢。”
包厢的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看到傅诚深和马歇尔手上都拿了扑克牌,茶几上也扔了几张牌,显然已经开局一会儿了。
见到她回来,马歇尔热情地笑起来:“宝贝儿,怎么去了这么久?快过来。”
洛希走过去。
恰好傅诚深出牌,彼此视线在空中有短暂的相撞。
灯光从他头顶打下来,在眼眶处投下一层淡淡阴影,显得五官越发深邃立体。
洛希的心漏跳了一拍,忙避开他的视线。
“刚才我……”她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要怎么敷衍掉马歇尔的问题,“我在补……”
话没说完,对面的男人轻嗤一声,笑起来:“马歇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一向事多。”
“这倒是。”
马歇尔翘着腿,嘿嘿笑起来,伸手去揽洛希的腰,把自己手里的底牌亮给她看,“能看懂吗?”
洛希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玩的是哪一种?”
马歇尔以为她不会玩:“不懂没关系,你好好看着就行。我快要赢你的老情人了。”
洛希心里明白,这时候她最好安安静静当个锯嘴葫芦。可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那他会输很多钱吗?”
狗男人那么多钱,输个万儿八千的,估计他都不看在眼里。最好赌注大一点,一局就让狗男人倾家荡产。
她心里这么想着,没留神,小声嘀咕了出来:“要是能让他输到破产就好了。”
没想到这会儿牌局焦灼,几个陪坐的女孩也收敛了声音,包厢里安静的要命。
她这句“肺腑之言”就显得异常清晰了。
马歇尔“噗嗤”一声笑得毫无形象:“傅,我没说错,这个女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傅诚深则直接黑了脸。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看打出去的牌,声音凉飕飕的:“想让我破产,那怕是要打上三天三夜了。”
“赢了。”马歇尔甩掉手上所有的牌,笑嘻嘻去拿对面桌上的筹码,顺手塞了一摞到洛希手里,“虽然一座矿山还不至于让你的老情人破产,不过,足够你买条项链了。”
他说着,肥胖的手指抚上洛希白皙的脖子,轻轻蹭了蹭:“这么漂亮的脖子,该配上一串钻石项链才般配。”
洛希强忍着恶心,挤出点笑容:“谢谢。”
马歇尔给她的筹码都是一万一枚的,待会离开会所的时候就能兑换。就这一摞,快二十万了。
还真的是比傅诚深大方多了呀。
她笑意不改,刻意去看傅诚深。
视线和他撞上,他脸色立刻又阴沉了几分。
“马歇尔,我们再来一局。”
“没问题。这次,我想要傅氏集团名下的那两座稀土矿。”
“可以。”
傅诚深目光沉了沉,旋即心不在焉道,“只是我一时半会想不到该问你要点什么。唯一想要的,就是F国那个项目了。你肯拿来赌吗?”
马歇尔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我手气很好,而你今天的运气似乎太背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局,你会在送给我两座矿山。”
“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