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专访上说傅先生目光敏锐,决策果断,是青年企业家里最闪耀的明星。原来傅先生敏锐和果断,都是来自于对别人的恶意猜测。我也涨了见识。”
下午的太阳明媚毒辣,照在露台上,和昏暗凉爽的包厢形成鲜明的对比。
也让他得以清清楚楚看清楚她脸上冷意和怒气。
“这么关注我?”
他面露讥讽,忽然迈开长腿朝她走过去。
洛希下意识就要后退。
她身后是露台栏杆,铁制的枝蔓缠绕在一起,顶端开出一朵朵造型逼真的蔷薇花。美则美矣,却顶得脊背疼。
眼见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离她越来越近,她浑身紧绷,忍不住大喊:“傅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过来。”
他无视她的紧张,态度霸道地逼近,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强硬地把她拽到自己身边。
“这里是28楼。难道你那位真心疼你的长辈没教过你,不要离楼边太近吗?”
洛希近在嘴边的喊叫卡在喉咙里。
她在他怀里不自在地躲了躲蹭了蹭,语气生硬道:“谢谢。”
男人没说话,把她拽到露台小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到她对面,拉起她那条受伤的胳膊反复检查。
洛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伤处又握在他手里,不敢轻举妄动。
好半天,他伸指头,轻轻碰了碰她胳膊上的纱布:“疼吗?”
洛希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很白痴,没理他。
“疼吗?”
他又问了一遍,碰她伤处的手指也加大了力道。
胳膊上猛地一疼,洛希吸了口凉气,双目含怒看向他:“傅先生不如往自己胳膊上划一刀,就知道疼不疼了。”
她自从被强行带到会所来以后,就反复被他羞辱,胸口一直憋着一股气,气积得多了,和他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
男人挑了挑眉,倒是在这件事上没跟她计较。
“我二叔为人奸诈,对我一向心狠手辣,对他唯一的儿子却是宝贝的很。傅程铭骄纵放肆,你去医院换药,撞上他,也是你自己倒霉。”
他听了蒋诺昀的话,便知道洛希所言不虚,她真的是身不由己被强拉来的。又想到她胳膊上的伤,便以为她是伤口疼,去医院换药才撞上傅程铭的。
洛希也懒得和他解释自己不是去换药,而是去医院看姑姑的。
只是她被无辜拉来遭受一番羞辱,却还被他说成是自己倒霉,让她心里很不爽。
她低着头,偷偷翻了个白眼:“遇上你,我也……”挺倒霉的。
没想到被他逮了个正着,一道微凉又带着嘲讽的眼神看过来,立刻成功让她闭嘴。
“你和诺昀是怎么认识的?”
他呷了口酒,淡淡问。
倒不是他无聊到非要去关注她的交际圈。
蒋诺昀是他表姐的儿子,人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表姐一家苦心栽培了许多年的好孩子,他若是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这么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给纠缠上不管不问,以后再做出来什么傻事,那就对不起年幼时,表姐对他的关心和照顾了。
更何况,刚才蒋诺昀给她变魔术逗她开心时,她眼里的光太亮太耀眼。
他不喜欢。
洛希沉默了一瞬,抬头看向他,浅浅地笑:“医生和病患的关系,傅先生也要管吗?”
她心里清楚,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无非是又觉得,她对蒋医生存了什么非分的心思。反正在他看来,不管她认识谁也好,做了什么也好,都是错的。
可是,凭什么?
傅程铭也就算了。蒋医生是她姑姑的主治医生,医术又高,人品也好,对她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因为她穷,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轻视她。
他凭什么不相信蒋医生?凭什么要来质疑她生命力唯一的光?
她咬了咬唇,终究是话咽了下去。
傅诚深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胳膊上,冷哼了声,冒出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倒是忘了,你是医院里的常客。”
这是讽刺她动不动就麻烦你他送她去医院?
可她受伤,不就是拜他的女朋友陈芸所赐吗?
洛希抿着唇,不说话。
一时静寂,就显得气氛尴尬起来。
傅诚深端起酒,仰头喝了,喉结滚了几滚,冷着脸告诫她:“既然你为了钱,愿意和老头子做交易,嫁给我做妻子,那么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间,我希望你能恪守本分,不要做让我们彼此难堪的事情。就算要寻找下家,至少,也要等我们正式离婚之后。”
说完,他站起来,抬脚要走。
洛希忍了半天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
“傅先生让我恪守本分,那么请问,这条准则是否也适用在傅先生身上?你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间,一边许给陈芸结婚的承诺,另一边又和何玥柔暧昧不清。傅先生这是踩了几条船?两条,还是三条?或者,还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