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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太子的旨意传到前朝,大臣们竟然并不觉得意外。
且不说皇帝近几个月频频流连贵妃宫宇,就说如今朝堂也是张家一家独大。
好不容易提拔上来一个陈瑾瑜制衡张家势力,这条好狗的主子却病倒了,就连人都陷入了张家人手里,自然再没有人能跟张家抗衡。
比起后宫的龌龊,前朝倒是爽快地接受了这一旨意。
那个公然质疑张贵妃的妃嫔第二天就死在了自己寝宫里,在她的寝殿里找到了一封遗书,说是因为冒犯了皇帝的旨意,冲撞了贵妃娘娘心中不安,所以自裁谢罪。
她的儿子也因此受了牵连,原本按照他的年纪可以封王了,这下直接被从玉碟除名,贬为庶人,交给宫外的外族家抚养。
这一雷霆手段将其他后妃都给镇住了,有孩子的都在自己宫里称病不出,没有孩子的日日去贵妃宫里请安,就为了刷个脸熟。
哪怕贵妃明白嫌弃她们上门,她们也还是乐此不疲地带着一堆东西来贴贵妃的冷屁股。
历代皇帝驾崩的时候,新晋升的皇太后无不借机铲除异己的,只要下旨说皇帝驾崩前有想要让她们殉葬的想法,那么她们就只能乖乖受死。
即便贵妃这些日子忙于奔波于陛下和娘家人之间,并没有过多为难白婉莹,后宫众人也知道,一旦这次皇帝熬不过去了,第一个跟着殉葬的必然是她!
白婉莹又如何不知呢?
自己儿子是被皇帝动过立太子心思的,要是张贵妃成了皇太后,别说自己了,就连自己的儿子也活不了。
张贵妃怎么可能允许有任何威胁到自己儿子皇位的人活着呢?
那皇长子不就是个活生生例子!
白婉莹闭门不出,旁人只当她在蛰伏保命,殊不知她也是躲在宫里悄悄联系陈见安留给自己的人。
陈见安是绝对不会让张家人挟天子令诸侯的,临走的时候在白婉莹身边留了人,为的就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和皇子,保住跟张家斗的资本。
白婉莹亲手写了一封信让陈见安的亲信给他送去边关。
京城里面闹得风风火火,京城外面的人马也没闲着,白婉莹的信件并没有如江芙的一般被送出去,而是在半路就被拦截下来。
最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病重的皇帝身上,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京城里面的外族人悄悄的多了起来。
“小姐,咱们家的生意最近被抢了不少。
人人都道马上就要出一位带着张家血统的皇上了,大家都跑去巴结张家的生意和铺子。
本来过了年之后生意就难做,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关门算了,还能省下些工人的银子。”
窈娘看着摊在桌子上的账本儿,叹息了一声。
江芙翻看着账本倒是不慌。
“不着急,生意不好也只是暂时的,张家做生意一贯的店大欺客,如今有了权势的加持,更是有恃无恐了。
大家惧怕张家的威望暂时可以上赶着巴结,但是说到底人家都是出来花钱的,谁能一直花钱给自己找不痛快?
此事我自有计较,说起来,张松英那边儿怎么样了?张家可还是想要把他嫁娶南疆和亲?”
说起这个窈娘可就来精神了,一脸八卦道:
“正是呢,眼下周边小国听说了陛下昏迷不醒,明夏又将大量兵力调去对抗北蛮的事情,都蠢蠢欲动。
听说许多大臣都对贵妃将皇帝安顿在她寝宫不让人瞧的事情心中不满,小太子的能力不足,对国事的处置也不让人满意。
这些个事情堆积在一起,已经前后有几位大臣不满谏言,冒死弹劾张家。”
江芙听到这里,已经能想到这些人的下场了,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上赶着找死么,眼下张家要立威,正愁找不到要杀的猴子呢,他们一头冒出来当出头鸟,真是蠢呐。”
窈娘点点头,那几个老臣却是死得挺惨的,听说家人都受了牵连被流放,眼下外头不安生,流放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夫人说得正是,不过张家也知道不能犯众怒,这边儿杀人力威,另外一边儿也想着怎么安抚朝臣,所以这才急着把自己姑娘嫁去南疆,希望到时候南疆看在姻亲的面子上,成为自己的助力呢!”
明夏已经没有势力大到可以让张家如虎添翼的世家贵族,所以他们才把主意打到了国外。
江芙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绝顶聪明的好法子,如此一来其他必定要感念张家大意,将嫡出的姑娘嫁去南疆以保国家平安,谁来着不得赞一句大义。
既赢得了美名,又赢得了南疆这个富足的好女婿,怪不得是家里能出贵妃和太子的家族,高,实在是高。
“想来张松英的性子必是不肯的,贵妃对这件事怎么说?”
张贵妃想来疼爱这个妹妹,舍得看着家族那她当筹码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