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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一个马夫,无端端的盯着秀女院子做什么,且你区区一个江家带进来的奴才,证词做不得数。”
炎明熹一口否定陈见安的证词,并不拿他当回事。
明夏有法律规定,自家贱籍的奴才不能作为证人给主子辩解,因为主子判刑奴才连坐,所以奴才大多会为了自保做伪证。
陈见安张嘴欲辩,却被炎明熹打断,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皇·····”
“皇上!这奴才私自窥探秀女宅院,理应拖出乱棍打死,以正视听!”
江芙急了,这要是打死了陈见安,不就把自己家一锅端了么!
“皇·····”
炎明熹同样不给江芙说话的机会,声音提高了八度,盖过她的声音抢先道:
“皇上!现在证据确凿,应该立刻把她拉下去关进天牢。
陛下也该乏了,不如就把她交给西厂处理,您跟娘娘先回去休息吧。”
不是,你有病吧???
江芙被他噎得难受,不就是仗着自己声音尖细声调高么。
大人欺负小孩儿,好不要脸!
皇帝的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他只有在不耐烦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炎明熹见状就知道成了,只要再加一把劲儿······
“谁说他是贱籍的?”
就在江芙心急如焚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
下一秒,江广瑶穿着黑色蟒袍大步走了进来,朝着跪在地上的炎明熹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脚步不停地走到桌案前单膝跪在地上。
“哎呦~”
炎明熹屁股一疼,差点儿朝前面扑个狗吃屎。
江广瑶好似这才注意到他一样,诧异的回头道:
“不好意思啊言总管,着急给陛下请安,没看见您。”
嘴上道着歉,心里却解气的嘀咕着:
踢的就是你,让你欺负我闺女!
江芙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泛起一阵委屈,明明刚才面对皇上也能镇定自若,偏偏这会儿自己爹爹来了,那些压抑的委屈才慢慢冒出了头。
那么大个人还能看不见?
张贵妃用手帕挡了下脸,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广瑶不等炎明熹反应,转回身一拱手,满脸刚正不阿地对皇帝说道:
“陛下,臣听闻竟然有人敢在御前行刺,立马就赶来了。
这个事儿绝对要严查到底,今天敢在偏远毒杀秀女,明天就敢在正院谋害皇上了!”
江厂首是懂连坐的,瞬间后宫命案升华成了谋逆造反案,谋逆这么大的罪,东厂可就不能做事不管了!
“江大人这么说未免太杞人忧天了,还有你说他不是贱籍是什么意思?咱家记得这人可是你们江家的车夫,不是奴才还能是什么?”
炎明熹一只手伸到后面悄悄揉了揉刚才被踢到的地方,看着江广瑶眼神阴恻恻地问道。
江广瑶拉了一把陈见安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对皇帝介绍:
“此人姓陈名见安,是礼部侍郎陈明杰的二公子,因为机缘巧合暂时帮小女赶车,所以他的证词完是可用的。”
陈见安被江广瑶拎着,不太自在的对皇帝一拱手,认同了江广瑶的说辞。
江广瑶随手把他一扔,继续道:
“臣认为,此事颇为蹊跷,言总管说交给他们西厂去办,可这事儿本就是在他们西厂的眼皮子底下出来的,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内鬼?
冤了小女倒是不要紧,可要是放过来赶在御前投毒的歹人,那岂不是置陛下跟娘娘于危险境地吗?言总管说下官杞人忧天,但若有陛下真有什么闪失,言总管你能负责吗?”
炎明熹怒瞪着他反驳:
“你血口喷人!”
皇帝打了个哈欠,抬手让他们都闭嘴。
“两位爱卿都言之有理,既然此事东西二厂都不便插手,那朕就认命陈二公子为钦差大使,负责这件案子。
陈二,朕给你十二个时辰,要是能破案,朕重重有赏。但若是查不出来,那就只能拿她下狱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很正常,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蚌会是陈见安。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见安愣了两秒,果断磕头谢恩,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江广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如果陈见安查不到结果,岂不是自己女儿就要成为替死鬼?
他还欲争取,但皇帝明显不欲再纠缠下去。
江广瑶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陈见安的男主光环能够罩得住,要不然他就跟这该死的剧情和男主同归于尽算了!
皇上牵着贵妃回去休息,秀女们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江广瑶怕炎明熹耍心眼儿,留下几个人给陈见安差遣,自己无召不便在避暑山庄多留,嘱咐了江芙几句就先行离开。
江芙打发了张松英,自己跟在陈见安身边调查真凶。
他们时间有限,不得不立马行动起来。
“你真的看到有人进了霍婷芳的院子?”
江芙提着裙子走在陈见安的身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