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沧州(2 / 2)

突然凤楠音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按你所言这城主可真算不得一个好东西。”

“主子明鉴。”

“你看人最是毒辣,这城内可有堪用之人?”

南念思虑片刻,道:“这城中多是杜修远的心腹,加之大多是他一手培养至今所以……堪用之人……并无。”

听着南念的回答,凤楠音不免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这可怎么是好。”

本以为此行只要除掉杜修远一人便可,看来是她掉以轻心了。

“你且回去,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再来。”

“遵。”

凤楠音还是不放心,南念临走前不免嘱咐道:“回去时当心这些,怕是你来时就已经被人给盯上来,杜修远在此盘根错杂多年,堪比土皇帝,想必……此人的手端也是不容小觑的。”

“是,属下自会小心多谢心眼留意着。”

南念离开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银环和福宝都不敢出声,属实是凤楠音周遭的气场太过低沉,走近一步都叫人心底发颤。

月上枝头,枯树枝被裹着黄沙的冷风吹得沙沙作响,总是叫人后怕的。南念听着凤楠音的话出门时多了个心眼,没走几步果真察觉到身后的探子,想来是客栈老板的通报,他们这些个店家驻扎在此多半都是杜修远的耳目,受了上头的意思。

南念瞥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之人耻笑,若不是自己主子不让妄动,就凭这几个杂碎能奈她何。

南念绕了好大的圈子,沧州不似定都繁华自然是没得晚间的夜市,但也有几家小店开门到半夜。她先后逛了几家还点了碗素面,吃得饱饱的才回了自己的住所。她本就是沧州本地之人,家中父母双亡,早些年闹着饥荒荒野间横尸遍地,机缘巧合下她被赶往秦阳的凤楠音所救,自此她便被凤楠音收入仙阙阁中安排做这沧州城内的眼线。

凤楠音在客栈一住便是多日,她不发话,银环和福宝也不敢多嘴。忽而一日凤楠音突然说要准备出去走走,还不许人跟着,银环和福宝总是提心吊胆的。

今日凤楠音不曾戴有帏帽,便用披风的帽子掩住了大半的面容。客栈旁的大路,虽是官道也不过就是黄土地上让人积年累月的给踩出来的。不远处就是几个黄沙丘陵,凤楠音迎着风沙一步步走上山丘,望着面前一马平川的荒土。

总归是让人心底不舒服的。

从古至今,朝代更迭,天下纷争不过都是各大世家间的勾心斗角,可又有几人真心是为了天下百姓,为这黎民苍生所思量的。

天灾不得抗衡,只求少着些人祸便是更为好的。

“这位姑娘啊,瞧着这天灰沉沉的想来是又要起沙暴,您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凤楠音闻声看去,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妇人站在她身后半步处。妇人面容苍老内陷,鬓角斑白,单薄的衣裳裹着干瘦的身躯,她拄着根细细的手杖,似将身的力气都倚在上面,一对滞涩的眼睛深深嵌在里面。

“多谢太姥(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