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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本是蛮荒之地,大齐建国之初当时的护国大将军凤老将军曾在此处驻扎过一段时日,瞧着这里的土地贫瘠民不聊生属实心痛不已,便请旨收复此地,因着此处白草黄沙又与定都相隔甚远所以朝中官员都不愿被派致此地,故而只好在沧州本地寻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封为城主。
此人便是沧州城主,杜修远。
边陲的小客栈虽说简陋但来客却也不少,加上处在入城的必经之路人多眼杂,消息更迭最是迅速。
长长的帏帽将少女的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福宝候在凤楠音身侧寻个空位先行坐下,银环则上前询问掌柜有无空房。
片刻后银环回来回话:“姑娘,店家说咱们来得迟只有二楼的西偏房,那屋子的门窗不严,夜里寒风大姑娘要不然咱们……”
凤楠音放下茶碗,“就在这里住下吧。”
“遵。”
出门在外不便暴露身份,几人也都换上了寻常人家的衣衫,当是进城寻亲的苦人家。
订好房间,掌柜的是个好心肠的,瞧着她们几人风尘仆仆的不像是富贵人家反倒是减了房钱。
银环道过谢后领了钥匙同凤楠音上楼去。
推开房门,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福宝下意识掩鼻,“这屋子哪里能住人,姑娘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不过是些子霉味,许是长时间未住人的缘故,开窗放放便好了。”
银环关好房门后,凤楠音才摘下帏帽,几日不分昼夜的赶路让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她这身子本是要好生调理一番的,奈何总是奔波,这才落得如今的地步。
福宝拿出随身带着的药丸给凤楠音服下,轻抚她的后背,“姑娘,您还是好生仔细着自己的身子才是,了却此次风波后您便歇歇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里会有平息的时候。”凤楠音平了气息,“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会多多注意的。”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谈话,银环瞧了眼凤楠音警惕的走到门口嵌开一条缝隙,堪堪瞧得见外头人的一角衣衫。
看清来人,银环错开身子让人进来,“姑娘,是南念。”
“南念见过主子,主子安。”南念恭敬道。
“你消息得的倒是快,我这前脚才住下你就赶来了。”
“属下不敢。”
凤楠音拂了衣袖,正身端坐,“我派你留守沧州多年,你可看出这城内的端倪没有?”
“回禀主子,沧州城主杜修远是个刁钻刻薄之人,对民对下皆是如此。平日里对百姓苦楚充耳不闻,反倒是常常出入青楼楚馆之地,夜夜宿在花街柳巷,院中的姨娘小妾更是数不胜数。对上欺瞒对下施压,时不时的还要增加税收,沧州之地本就堪比寸草不生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粮食上缴,但如若不能按时上交轻则欺男霸女重则……重则举家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