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说了,若她不肯给钱,等娘死后就不将她和爹合葬在一起,这种事又不好直接借着将军府的名头出面解决,没办法,她只好给了钱。
哪想如今反而害了自己,真是得不偿失。
叶婉然越想越气,扑到床上呜呜大哭起来。
裴澜之听得心烦意乱,负手就想出去清净一会儿。
哪想刚到门口,却与徐嬷嬷撞了个满怀。
“不长眼的东西,跑那么快做什么!”裴澜之皱眉怒斥道。
徐嬷嬷见他心情不好,忙跪下认错,随后又握起手连声恭喜。
“二爷,大喜了,老奴听说送嫁队伍已经回京,吏部侍郎方才便已进宫面圣,二爷的官位怕是马上就要下来了!”
这话一出,床上的叶婉然立马不哭了,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嬷嬷,你说得可是真的?!”
徐嬷嬷用力点头,“方才府中亲信偷偷去见了老夫人,老奴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假!”
叶婉然立时拍手大笑,“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有个一官半职,我在外也是有名头的官夫人了,看沈灵毓还哪来的胆子欺负我!”
裴澜之倒是没想到这层,不过心里也很高兴就是了。
不为别的,这天底下哪个男儿不想做官,虽然他在战场上没杀过敌人,但他现在可是担着二哥的名。
二哥在战场上有多英勇,裴家军和敌军可都见识过的。
有二哥的军功在身,这回少不得也得让他承袭父亲的柱国大将军之位。
想到这儿,裴澜之笑得更开心了,满怀期待地坐等宫里的任职诏书。
哪想从白天等到夜晚,又从夜晚等到白天,一连等了一天一夜后,最后连个屁都没等到。
差人一打听,才知吏部侍郎谢云州竟从中作梗,说裴家军虽打了胜仗,但二公子背着父兄的军功担官名,有违公正,故而谏言皇上赏银三千即可。
这可把裴澜之气坏了。
“谢云州什么意思,父亲配享太庙,却只让皇上赏了我三千两白银,难道活人还比不上死人重要吗!”
这话说得虽有些不妥,但也代表了叶婉然的心声。
朝堂上的事她不懂,但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她曾听公爹多次说过什么功高震主。
想必此番谢云州之所以建议皇上不给裴澜之官职,顾忌的就是这点。
但她不能接受。
就像澜之说得一样,活人还比不上死人重要,实在让人寒心。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为澜之谋个一官半职才行!
叶婉然思绪暗沉,筹谋片刻后,脑海中突然有了主意。
“谢云州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公爹先前对此人颇有微词,听闻他最喜玩弄有夫之妇,若是我们将沈灵毓送给他,或许能在他那儿讨个好,继而让他去皇上面前帮你多说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