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小女子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这样,裴大人你就好人做到底,可以帮我变出一家厢房来吗?这里的客栈都满了,我没地方去了”不知不觉,宋婉又用着上一世对待挚友的语气对其软声道。以前在战场上只要一出这招,裴泽肯定就没撤地跟着她上刀山下火海,虽然后来他亦有悄声抱怨过,说自己是被她蒙骗了,可每次还是会重蹈覆辙,直到她被季祈年陷害入诏狱
这家伙刚是在对他撒娇?裴泽不由得大感诧异,她不会是受刺激疯了吧?虽然自己好像还挺吃她这一招的,可“宋婉,你,病了?”
“你才病了,不帮算了”说罢,宋婉傲娇得刚想扭头就走,就被裴泽给拦住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小女子脾气倒挺大”裴泽对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跟我走吧。”
“裴泽,你该不会带我去你府上吧,孤男寡女的,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看着他们行走在离官道越来越远的方向,宋婉不禁出声打趣道。
“你还在乎名声?你住在箫府的时候有在意过旁人是怎么说你的?”
半晌,见没有人应声,裴泽疑惑地转头一看,“怎么了,触到你伤心事了?所以你今日游荡在街,真是被扫地出门的?”
“裴泽,你会不会说人话?什么被扫地出门,我是自己选择出来的,跟你说的都不是一个逻辑的,我不想跟你说话,请你转回身过去,带路!”
“啧啧啧,别忘了,你是求助者,不会对恩人客气一点?”
“不会。”
就知道以这家伙的伶牙俐齿,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裴泽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这是?”
“我住的地方,进来吧。”
望着面前堪称灾难的屋舍,到处杂乱丛生的野草,破败的门庭上甚至连门匾都没有要不是他已经自己走进去了,她还真以为他是故意耍她的。
“裴泽,朝廷克扣你了?”宋婉跟着他踏进这根本算不上府邸的屋内,看着里面同样是简单到一眼便能望到尽头的摆设,而且这里甚至连仆人都没有见到,杳无人烟的现象当真是像那种苦行憎的生活一般。
“裴泽,我倒不知道你穷成这样了,我这过来打扰,会不会不太好啊?”
闻言,他嘴角狠狠抽了一抽,虽然他知道这屋舍确实不像很多官员的府邸一样富丽堂皇,但怎么从她口中说出来,感觉就像是街边乞丐住的避难所一样呢?他真是无语!“宋婉,屋子只是休息之地,弄得这么好看作甚?再说了我常年在外也不经常回来,它于我而言当真可有可无。你,你给我收起那副同情的模样,悲悯给谁看呢你!”
“哦”她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嘛,凶什么啊!真想不到他的屋舍这么“寒碜”,难怪上一世他经常一人独来独往,从未邀人到自己的府上,现在看来,他是嫌麻烦吧,要是跟来人一个一个解释,嗯以他的性格,估计累够呛。
“那边还有一间厢房,你去那里吧。”
“好。”待经过大厅之时,宋婉看见属于战场上的盔甲就摆在主位上,不禁疑惑问道:“你要上战场?”
“嗯?”见她的视线停留在大厅内的盔甲上,裴泽这才意会道:“你说这个啊,是吧,听说最近西漠那边又有敌寇意图越境侵袭中原,今日早朝已有人上奏给皇上了,相信不日之内便会有旨意下来。而且祁王与那敌寇交手过多回,这次大概率还是会派他亲自前往驱逐,身为副将领的我届时自然是要跟去的,所以我这才拿它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敌寇?宋婉低头沉思了会儿,突然想到上一世亦是这个时候,敌寇来犯,她受命与裴泽前往战场,可季祈年却是没有跟去的本来这一仗不难打的,都是一些没有组织的流寇,应是很快就可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谁曾想半月的仗硬是拖了足足三月之久,其中他们更是反被敌人耍弄得团团转,到了最后那一刻才得知,原来那帮流寇最大的头头竟混入了他们内部,尽管最后艰难获胜了,可遗憾的却是被那人提前得到消息逃走了,一直到班师回朝了都未曾再发现那人的踪迹
不知这次,少了她参与这场战争,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改变?“裴泽,敌寇危害性可大可小,切记别轻易轻敌了,危急之时,可先看身边人要紧。”
“此话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说罢,宋婉自顾自地先行离开了,毕竟心里再怎么念着他们的交情,可他如今始终是祁王身边的人,她又与祁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她亦只能点到为止了。不过以上一世的经验来看,即便没有她的未卜先知,这家伙依旧皮糙肉厚得很,正所谓无知者有福,倒也不必太为他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