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路都汗流浃背,略有些呼吸困难。
北方的热是炙热,像火烤。
南方的热是闷热,像蒸笼。
江拾月牵着阳阳坐在树荫下,一人手里拿一把纸折的扇子,看着陈山河忙前忙后的跑。
等找到江拾月的班级,行李放进宿舍,接近中午。
江拾月恹恹的,不是很想动。
一家三口干脆直接去学校食堂吃饭。
78年上大学不要学费,每个月生活费也会补助一部分。
江拾月他们学校差不多能给十块钱一个月。
不算多,省吃俭用刚够生活的金额。
但是江拾月跟省吃俭用这四个字没什么关系。
食堂里是拿钱换饭票,票是食堂专用,不出食堂都能买。
花钱就能解决的事,在江拾月这里都不叫事。
一家三口长相都挺出众,来往的学生都忍不住看向他们。
“他们是一家三口吧?你说谁是来上大学的?”
“我觉得是那个男的。一看就是个学习很好的。”
“我倒觉得是那个女的。看着就很有文化。”
“你们俩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投孩子一票。”
“……”
江拾月把这些议论声收进耳朵里,凑近陈山河细看。
“吃饭!”陈山河眼神示意江拾月的碗,“天天看还看不够?”
“一辈子都看不够。”江拾月脱口而出。
陈山河低下头。
江拾月眼尖地看见他耳朵又红了。
还害羞呢?
晚上折腾她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害羞?
江拾月故意逗他,“陈山河,你耳朵怎么红了?是害羞吗?”
陈山河:“……”
他把碗里的鸡腿夹进江拾月碗里,“多吃饭。”少说话。
江拾月乐不可支。
被大姨妈支配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江拾月的宿舍在二楼,朝阳的房间。
宿舍没有惊喜,就是常见的铁架子上下铺。
一个宿舍八个人。
江拾月来的算早,选了张靠窗的下铺。
陈山河让江拾月在一边等着,自己给她把床铺好。
很快,床单被抻得板板正正,被子也被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瞬间回到了开学军训那会儿。”
陈山河手顿住,扭头回看江拾月,“开学军训?”
江拾月这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顺口胡诌,“下农场以前我也是学生啊!那时候不是号召学农学兵吗?我们管学兵叫军训。”
陈山河点点头没再说话。
自打停了高考,坚持办下去的高中都不多。
就算有,老师和学生们都很谨慎。
学校里每天都拿出一段时间学农。
比如学校里有自己的地,到了下午课外活动时间,就组织学生们到自己班级的土地上拔草除虫什么的。
有学农也有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