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陈山河拧干沙发坐垫,路过卧室看见江拾月拧着眉一脸痛苦关心道。
江拾月红着脸摇头。
尽管如今两个人关系十分亲密,但她还是觉得大姨妈这种事会比较尴尬。
目光追着陈山河,等看见他把手中的沙发垫晾上,脸更烧了。
往床上一趴,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是精心打扮去见男朋友,结果被男朋友看见自己裙摆塞在内裤里。
比社死还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头上的被子被用力扯开。
江拾月没陈山河力气大,脸埋在枕头里。
陈山河柔声哄她,“先趁热把红糖水喝了。”
江拾月十分意外,“这哪来的?”
“下去买的。”陈山河指了下放在江拾月枕边的卫生纸,“卫生纸给你放那儿了。你看你是先吃饭还是再睡会儿?”
江拾月坐起身,抬头望着陈山河,暖意从心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买的卫生纸是市面上最贵的那种,尽管依旧有些粗糙。
听说友谊商店有更好的,但是江拾月没去过,听说还要门票。
“你不是说卫生纸这种易耗品,没必要吗?”
在大院的时候,大家也都舍不得买卫生纸,嫂子们多数用卫生棉条。
女人都不舍得买,男人更不会用。
陈山河把装红糖水的搪瓷缸塞到江拾月手里,腾出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我没必要不代表你没必要。你这么娇滴滴,最好的卫生纸也粗糙。”
“很贵呢!”
陈山河笑了下,摸她头顶的手力度大了点儿,“说什么傻话呢?我还没穷到连媳妇儿用的卫生纸都买不起。再说,多亏了小富婆的票。”
江拾月怕人生地不熟没粮票布票等寸步难行,临走前去票贩子那儿买了些五花八门的票带着。
要不然有钱也给她买不到纸。
“不嫌我败家?”江拾月追问。
陈山河在床边坐下,大掌隔着一层衣服捂在她小腹上,“你不是说过,不是女人败家是男人没本事赚得少?”
他只是会觉得自责。
江拾月:“……”
这话怕是原主说的。
“放心,我没那么抠。我只是觉得有些没必要的钱能省则省,但是这种钱……”陈山河指着床头的卫生纸,“不能省。我不想委屈你,也不至于无能到连卷卫生纸钱都赚不到。”
事实上,陈山河现在已经是团级干部,月薪百元,远超国内大多数人的工资水平。
按照1:255的比例,相当于陈山河月入两万。
还是丈母娘眼中的金饭碗。
只是江拾月赚钱的速度过快,才让陈山河显得有些逊色。
江拾月头靠在陈山河怀里,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弯起唇角,“陈山河,你真好!”
陈山河显然不明白做该做的事算什么好。
江拾月没解释。
有些男人,就得细品。
江拾月捧着温热的搪瓷缸坐在饭桌前。
半杯水下肚,冰凉的小腹变得有些温热。
其实江拾月没有痛经的毛病,只是大姨妈到访前会变得格外烦躁易怒。
但无缘无故发脾气还是头一回。
大约有人宠变矫情了。
粤菜清淡,主食偏甜。
陈山河大约吃不惯,吃得不多,倒是阳阳特别喜欢奶香包,一口气吃了四个。
江拾月摸摸阳阳的头,道歉:“本来还想明天咱们一家三口去玩玩,这下只能麻烦你们爷俩先送我到学校了。”
卫生纸不够吸水更不够耐磨,不适合走远路。
9月的花城依旧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