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陈山河跟阳阳窝在沙发上,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江拾月听不太懂,大概是跟机械有关的。
目光不受控地移向茶几。
茶几上摆着几盘菜,都是粤菜。
飘着似有若无的香。
江拾月的肚子适时唱起空城计。
陈山河跟阳阳同时朝江拾月看过来。
江拾月恼羞成怒,倒打一耙,“你们买来饭也不叫我?!”
陈山河好脾气地放下纸笔,牵着江拾月坐在沙发上,“现在叫你也不晚。这饭菜是隔壁买的,师傅做好了直接送过来的。据说是一家老港式餐厅,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江拾月一拳打在棉花上,憋着的邪火无处发泄,开始找茬,“那不便宜吧?这不符合你的消费观啊!”
陈山河也不恼,牵着江拾月的手不松,另外一只手也搭上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月月,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们?”
江拾月瞬间红了眼眶,扑进陈山河怀里,委屈巴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陈山河搂着江拾月的背轻拍,“我知道。因为,我也恨不得把你装在口袋里再带回去。”
江拾月红着眼把脸埋进陈山河怀里。
要不是顾及少儿不宜,她其实更想亲陈山河一下。
过了三秒。
江拾月突然开口,“我觉得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情绪这么反常了。”
陈山河不明所以,低头看她。
不是说因为愁离别?
江拾月顾不上回答陈山河,近乎小跑进了卧室。
陈山河刚想追进去,瞥见沙发上一抹鲜艳的红,怔住。
刚刚拾月坐在那儿。
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把沙发垫收了拿去洗。
所以她情绪反常是因为大姨妈来了?!
江拾月洗完澡出来第一件事是去检查床单。
还好没弄脏。
江拾月刚松了一口气又愁上眉梢。
这年代缺衣少食江拾月能接受。
可来大姨妈买不到卫生巾这事让江拾月很难受。
好在她例假不准,穿来小半年一共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她自己去买的卫生纸。卫生纸都是稀罕东西。
除了有钱人,一般不会拿来上厕所。
在农村,上厕所夏季有各种宽大的叶子,冬天有软软的草。实在不行,树枝木棍大家也能将就。
在城里,多数人家会用孩子用过的草稿纸之类的。
来例假,有人用月经带。一条红色的自己缝制的细长条,留一个口装烧过的草灰。一般会两条换着用,方便洗。
也有人用棉条,细细长长可以塞的那种。
最奢侈的也就是用卫生纸。
江拾月上次用的就是卫生纸。
卫生纸跟卫生巾完全不是一种东西。
重点是现在大约因为技术原因,卫生纸质量很差,表面粗糙甚至能在纸面上看见小块的草茬。
吸水性差。
换的频率高不说,不小心还会有掉的风险。
重要的是,为了减轻行李的重量,她只带了半卷卫生纸根本不够用。
除了用纸问题,还有晚上会弄脏床单的问题。
在自己家还好,这里是宾馆。
江拾月顿时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