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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中的梧桐叶随着清冷的风声簌簌作响,焦黄的叶尾轻轻颤动着,月光的影子落在寂静的庭院之中,煞是好看。
连玦躺在青木软榻上,半眯着眼睛望向外边的叶子,看着池中养盛放的几株睡莲。
仿佛那张《碧月荷》图案近在眼前。
“所以,你将那些妖血的画,都给她了?”凤鸠低头挑着聚魂灯灯梢,有些百无聊赖地问道。
连玦轻笑:“若是给她想要的虚名,她便能予我以陪伴,这又何尝不可呢?”
他移过眸子,看了看凤鸠,目光最终落在他面前那一片玉白色的碟子——即将用来盛放心脏的碟子。
“你应当很清楚。”
“嗯?”
凤鸠挑起眉梢,将身子往前挪了些,顺道移了下一旁的矮方红烛。烛光拂在他面上,衬得他一半光明,一半昏暗,仿佛置身于水火之间。
“连玦,你应当很清楚濯莲妖的血液,才是让画动京城的真正缘故,可为此付出的妖血亦是回不来的。尽管每一次很少,但持续如此便会危及性命,惹来杀生之祸。”
他的意思很明白:连玦你作为个妖,不残害他人,怎偏偏喜欢残害自己?
“更何苦,”凤鸠补充道,“你若是真心想助她得‘才女’虚名,赠予她掺有自己妖血的墨砚便可,何须大费周章。”
连玦闭眼,回想着当初道:“很愚蠢是罢?我亦觉得愚蠢之极……竟然只是想要留住她。”
“……”
他已经想象得到,在这位凤君大人面前,说出如此‘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之事是多么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