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宝再次醒来的时候,闻到沉水香的味道。睁开眼睛一看,楚勤之搂着她的腰,合衣躺在她身边。
怎么几日未见,白皙的下巴长出了胡茬,未束发冠,睡着也是眉头紧锁。
赵喜宝仔细端详她的夫君,只能用俊美绝伦形容。如上天眷顾的雕刻,五官分明,乌发茂密如缎,一双剑眉下是温柔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有些干裂。
这个人啊,从东州城到都督府,数千里的距离,往返只用一天一夜。路上奔波劳累,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想悄悄起身,不料惊醒楚勤之。他伸手摸摸赵喜宝的额头,放下一口气。“退烧了。”
楚勤之撩开床帘一角,“小桃子,拿一杯温水过来,再去厨房把温着的鸡丝笋片粥拿过来。”
楚勤之转头看向赵喜宝,“夫人,身上还有哪处不舒服?”
赵喜宝摇摇头,她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也不知昏睡多久,现下脑壳儿清醒多了。就是刚起床的时候,有点儿晕乎乎。
楚勤之深深看着活力满满的赵喜宝,没忍住,吻下去。
看着她高烧不醒,脸色惨淡躺在床上,他对东州刺史的火气就更上一层。
他的焦虑担心,自责挂念,全都被他封在吻中,辗转磨碾,他只想看到欢欢喜喜开心快乐的宝儿。
赵喜宝一脸的震惊,瞪着双眼。紧张得双手无处安放,楚勤之贴着她的唇角,声音低哑哄道:“宝儿,闭眼。”
在赵喜宝的小姐妹认知中,此人除了贪图美男颜色,还是个声控。对于好听的声音,完全没有抗拒。曾经一连几天点同一个清倌陪她聊天儿,就是为了听清倌的声音。
赵喜宝看着夫君动情的模样,听到楚勤之磁性的低音,软了身段,迷了心神。
不能怪她没出息,主要是,夫君长得太好看。
小桃子在房门口听到小姐软哼哼的声音,把粥又端回厨房。王爷大人,干得漂亮!对待小姐温吞吞的乌龟性子,就该好好教育教育她。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夫君赖床不起。赵喜宝被一顿折腾后,又陪着楚勤之睡了一会儿。
醒来是精神十足。不想陪着夫君躺在床上,也不能,这种前车之鉴,深深领教过。经常清晨醒来后,把她禁锢在床榻上,又狠狠欺负一番。
从霉得发球的牢狱出来,尚未出过门。她准备去溜达溜达,发现身边贴身侍婢从小桃子一人,变成了小桃子和西成两人。
赵喜宝想赶西成回去,王爷习惯西成伺候,怎么能把他放在自己身边。
西成摸摸背上的鞭伤印记,心有余悸。王爷回来后,他就自请惩罚三十鞭。溪风下手可真狠。
溪风事后为他上药时,冷哼一声:“此番,若是王妃有事。你这条命搭上,都不够。”
而且,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能跟小桃子进一步接触,三十鞭也挺划算。
赵喜宝她们走在大街上,看见一群半人高的孩子,正在欺负一个年龄稍小的小乞丐。
小乞丐虽然衣着破破烂烂,头发似乎打了千千结,脸上是黑一块灰一块的,看不清真正的样貌,但是依稀能看出原本白皙肤色。
小乞丐虽然落魄,但是眼神清亮有光,看向那些孩子的眼神凶狠,但是不与他们发生冲突,护住头部,但咬牙绝不求饶。
好坚毅的性子。
赵喜宝努努嘴,西成上前大喝一声,那些打人的孩子,纷纷逃窜开。
小乞丐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揉揉受伤的部位。赵喜宝半蹲在小乞丐面前,与小乞丐的视线平行。
“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脚还能走得动么?”
小乞丐摇摇头,认真打量赵喜宝一行人。恭敬作揖说道:“不劳贵人费心,若是可以,能否带我洗漱一番,赐身干净衣裳。”
赵喜宝与小桃子面面相觑,京城帮助过许多的小乞丐,唯独这个,要求独特。
赵喜宝想牵着他前行,被他礼貌拒谢。
“方才那些孩子打你,你为何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