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国上空的惊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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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在写本章之前,老王有些犹豫,不知有些内容是不是太敏感。思量再三,还是准备写出来。因为,一分为二的看待历史,正视其精华,摒弃其糟粕,才是最正确的学史治世的态度,而这个前提,就是让大家面了解历史。如果以所谓的影响民族团结为由,使很多史实不能见诸于众,这与党的十七届六中会文化强国的主题也不相适应。而且,虽然民族融合的过程难免有铁与血,难免有血雨腥风,但是我们应该看到,福祸相依,艰难生存于中华大地上的多个民族,正是在这血雨腥风中最终完成了大融合,成为世界生命力最强的民族,也向世界宣告:中华民族是以文化立族而非血缘,犹如大海汇聚江河。这才是我们应该正视,也值得我们去大书特书的正能量。所以,老王决定写出本章,不当之处,请方家们批评指正。

349年,石虎终于病死,年54岁。

韩非子提倡抱法、处势、用术,法令多施于“贱民”,死于狱中,仅活了47岁。商鞅铁腕施法、打破礼治,死于车裂,只活了52岁。孔子崇尚仁义礼智信,活了73岁。孟子崇尚民贵君轻,活了84岁。墨子主张兼爱非攻,活了86岁。新中国开国元帅,虽身经万千凄风冷雨,然一心为民,10人中有一半活到了89岁以上。

信仰与寿命的关系,值得深思。

只信仰强权和杀戮的石虎,虽身经百战、体健如钢,然戾气冲天、几近疯狂,五脏六腑从未得到过片刻安宁,故只54岁就领了盒饭。

然而,一代混世魔王自己上了西天,天下却仍未取得片刻安宁。后赵朝野上暗流涌动,各派势力之间暗中角劲,目标都指向一个-皇位。能干的儿子,被石虎自己杀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儿子及孙子的情况如下:

1、太子石世。石世除了是石虎的儿子、太子外,其血统也比较特殊。前文已述,329年,前赵匈奴皇帝刘曜被后赵羯胡皇帝石勒所俘杀,刘曜的小女儿安定公主因生的貌美,被石虎纳为妾,生了石世。石世属于匈奴与羯胡的混血。

348年,石虎受石世之母昭仪刘氏及将领张豺的鼓动,将年仅9岁的石世立为太子。349年,石虎去世,10岁的石世继帝位,大权握在母亲刘太后及张豺手中。

被石家灭掉的匈奴皇帝刘曜,以血统完成了阶段性逆袭。

2、燕王、大都督、丞相石斌。石虎称帝后,其子石遵和石斌最有可能成为太子,但在刘氏及张豺的运作下,石世被立为太子。石虎死后,刘氏及张豺担心石斌造反,设法干掉了石斌。

3、大将军、左丞相石遵。石遵是石虎的第九子,其母亲就是那个著名杂技演员郑樱桃。石虎病重时,石遵受命率军镇守关右。

4、石虎的养孙,汉人将军石闵。

幼子继位、太后摄政,其他皇子有的被杀,有的率重兵镇守在外,这样的政局如何能稳定?

果然,小屁孩石世继位不久,石遵就在石闵的怂恿下叛乱了。

石遵、石闵的叛军居然深得后赵民心,士兵纷纷倒戈,很快攻陷后赵都城邺城,张豺、刘曜的女儿刘太后及皇帝石世都被杀。石世在位仅33天,后赵皇帝就变成了石遵。

树欲静而风不止。

石遵没有儿子,叛乱夺位时,曾对同盟者石闵许诺:事成之后我当皇帝,立你为皇储(努力!事成,以尔为储贰)。论辈分,石闵应是石遵的侄子,无子的石遵的这个许诺,乍看起来并不突兀。然而

后世明燕王朱棣造反,在浦子口之战时遇险,危机时刻,需要二儿子朱高煦的死保。朱棣意味深长的对二儿子说了一句话,瞬间令朱高煦尽了肝脑涂地之力。--“世子多疾”。世子,大儿子朱高炽,身体不好。这句话惹得朱高煦浮想联翩,看到了接班的希望,在光明前景的激励下拼死救了老爸。

最后的结果?朱高煦被朱高炽的儿子装在一口铜缸里,点火烤了个外焦里嫩。炽(火旺)、煦(温暖),朱棣给这哥俩起名字时,难道就知道大儿子要给二儿子点火送温暖?

夺权时对同盟者的许诺,哪怕是父子之间都不可信,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叔侄。果然,石遵登上皇位后,就不认账了,立了石斌的儿子石衍为皇储。石遵之所以违背诺言,应该与石闵的汉人身份有关。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石闵的失落可想而知,后赵举朝上下都看的很清楚-石闵必不心甘。为稳定羯赵政权,诸多大臣都劝石遵尽早除掉石闵。

石遵举棋不定。

你举棋不定,我就来谋划一盘大棋。石闵虽然出身于马上,以勇力绝伦著称,诡诈权谋并非其所擅长,可毕竟是汉人,至少在玩心眼儿方面,还是这些羯族人的祖宗。

他早就在暗暗构筑统一战线。

战乱年代,战力即是最大的生产力。石闵的战力,后赵朝野内外,无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将士,都深深为之叹服,由此,他的身边始终聚集着一帮心甘情愿跟着他打天下的将士,包括李农等高级将领。但要想使后赵军队中的骨干彻底倒向自己,还得对石遵来个釜底抽薪。

某日,石闵上朝,递上一道板砖一样的厚厚的奏折。石遵打开一看,一串长长的封赏名单,是石闵要求封赏手下将士的,奏请让他们出任殿中员外将军,封爵关外侯等。

“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封赏可是大事,得仔细斟酌。石遵,认真阅读了名单,表示大部分人封赏无依据,不予准许。

煽动别人的负面情绪,最有效的模式,莫过于用“本来我想给你,是某某阻碍你得不到”。一如现在司法领域的某些律师,接案前拍胸脯打包票,什么案子都敢接,一旦败诉,立马向当事人“解释”-“本来能赢,是法官黑”。

而人生最大的仇恨,除了杀父、夺妻之外,就是砸人饭碗。

老王读研时碰上非典停课,到上海某建筑公司打工。项目部有一朱姓师傅,浙江上虞人,五十来岁,秃顶微胖,整天笑眯眯的,中学文化程度的他却才华横溢,工地上的所有宣传标语都由他一人、一把刷子、一桶漆搞定,写出来的字真跟印刷体一样,令人赏心悦目。接触时间长了,他也就慢慢打开了心扉,跟老王说起了一段陈年往事。

当年,朱师傅学习成绩优异,但因当地某一当权者的一句话,丧失了身份转变的机会,没有完成从农民到干部的蜕变。很快,十年特殊时期来临,他带领一帮红小将冲进这位领导家里,厉令其跪下,以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政策为由,对这位领导进行了左右开工的惩罚,直扇的这位领导眼冒金星,脸肿成了猪头,求饶不已……

描述几十年前的事儿时,这位平常和蔼可亲的中老年男人,眼神中居然还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和快意恩仇后的爽劲儿……

砸人饭碗,也就积攒下了刻骨的仇恨,这股仇恨能否反噬,什么时候反噬,谁也不知道,要看时势。

石闵用的就是这股恨意。一大帮庆功宴都备好了,就等加官进爵的将士们,失望之情及对石遵的怨恨之意,可想而知。

石遵也不是没有眼线,很快有人把石闵最近的表现反馈了过来。石遵召集哥哥石鉴和乐平王石苞、汝阴王石琨、淮南王石昭等人入宫,到太后郑樱桃处商讨对策。

由此可见,石闵虽然也姓石,但那是改的姓,人家这一帮子石才是石虎的种。众石开碰头会,议题只有一个--杀不杀石闵。

石遵:冉闵不忠于君主的迹象已逐渐明显,除掉他,如何?

哥哥石鉴第一个跳出来,挥了挥拳头表示支持:应当如此!

其他诸石众口纷纭。

太后郑樱桃:当初在李城起兵时,如果没有冉闵,岂能有今天?冉闵有点居功自傲,应当对他有所宽纵,急急忙忙把他杀掉,不妥。

杂技演员的中心意思是:石遵你之所以能够继位,石闵有功劳,杀之不武。太后发言,是有一锤定音的效果的。杀石闵之事,就此暂时搁置。

然而,石闵很快就知道了众石开会不带他的消息,也知道了这帮人开会的意图。泄密者是谁?

是石鉴,第一个跳出来同意杀石闵的那位。密谋者成了泄密者,目的不是为了救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的石闵,其真正目的只有一个。

借刀杀弟。

石虎的儿子真是有一个算一个的狠,石遵极其信任的哥哥石鉴,竟然也有了干掉石遵当皇帝的想法。虽然并非一母同胞,可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手足,又有点不好意思,那就借把刀吧。

这把刀,自然就是石闵。石鉴在参加众石碰头会时,就暗暗派宦官杨环,迅速去把这一消息告诉了石闵。

石闵得报,微微一笑。派出那份封赏(未成)名单中的苏彦、周成等人,率三千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了皇宫。

皇宫里,石遵正和一美艳夫人对弈,见到捉皇别动队,有些惊讶:这是谁在造反?

周成的回答挺艺术:义阳王石鉴应当立为继承人。

此回答,完美的隐藏了带头大哥石闵的名字,把石鉴挺在前面。至于石闵有无参加,石遵,你自己品去吧。

石遵若有所思,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尚且如此,石鉴又能支撑多长时间?

周成等人可不管石鉴能撑多长时间,他们只管执行石闵大哥不让石遵再撑下去的命令,于是呼啦一下拥上去,乱刀齐下,石遵当场喋血于琨华殿。周成等人杀红了眼,著名杂技演员郑樱桃,也同儿子一起去地下见石虎去了。

泄密者石鉴顺利继位,实行大赦。任石闵为大将军,进封武德王。任命司空李农为大司马,同时统管尚书职事。

石闵和李农都是汉人,一个掌握军权,一个掌握政权。难道后赵帝国最低级的种族就此迎来了翻身的曙光?且看。

349年12月某日,月淡星稀,夜黑风高,十几个蒙面黑衣人身携利刃,潜入了琨华殿,暗杀目标--石闵、李农。

石、李二人,均是马背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百战名将,反应异于常人,迅速抽刀反击。一阵叮叮当当、惨呼狼嚎之后,十几个黑衣人倒了一片,只有三个人逃了出去。

石、李二人率人紧追不舍,一直追到西中华门。突然,对面冲出来一股武士,瞬间将三个黑影击杀。石、李二人抵近一看,大吃一惊。

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一个是中书令李松,一个是殿中将军张才,另一个,竟是石虎的第四子、乐平王石苞。

击杀此三人的武士们,是殿中禁军。为首的将领对石闵一抱拳:武德王受惊了,陛下知道乐平王谋反,欲加害武德王,特命我等来救援。

中书令,皇帝身边的秘书长;殿中将军,皇帝身边的保安队长。这俩人跟着石苞谋反?谋反不杀皇帝,刺杀我石闵和李农?

石、李二人,相视无言。

如前所述,石家人之间相戕的结果,可以列一张长长的烈士名单,写都觉得手累。杀来杀去,这下就剩下石鉴、石闵了,二人再死一个,就该剧终了吧?

图样图森破。石鉴想杀石闵的想法,竟然引起了一场空前的胡汉民族大仇杀,深刻改变了北中国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中国的历史进程。

石鉴即位时,北中国的最大的社会问题,就是胡汉两族间的矛盾逐步走向激化,双方不断掀起暴动和兵变,最后激化到了空前的地步。

前文已有述,早在公元304年,“八王之乱”之时,西晋幽州刺史、军阀王浚为讨伐成都王司马颖,联盟了女婿段氏鲜卑共同起兵。段氏鲜卑士兵乘机大肆掳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不说,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妇女。回师途中,鲜卑士兵对被掳汉族妇女大肆奸淫,同时又把这些妇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称为“双脚羊”。

走到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王浚有点于心不忍,要留下这些妇女。鲜卑半兽人们一时吃不完,又不想放掉,就将这些妇女部赶到易水中淹死,易水为之断流。

这段记载,也许有夸大的成分。然而,久处现代文明社会的我们,永远不要低估民族融合中所必然经历的铁和血的残酷性。不信,就看看当今的亚美尼亚,看看当今的库尔德人,也看看当今的俄乌战争。

到公元349年,迁居中原的胡人已经高达五六百万之巨。他们是在东汉、魏、晋、石赵四个朝代,因各种原因迁到中原来的。有的是被当时政府强迁进来的,有的是主动迁进来的,有的则是,武装打进来的。

西晋太康盛世时期(280-289),国人口才不过1600余万,若按南北平均计算,北方不过余万人口,再经过永嘉之乱,人口定急剧减少。这五六百万胡人一入中原,数量上是相当惊人的。特别是在北方,很多地方汉人甚至已变成“少数民族”了。

西晋时期的北中国,南达长江,北到燕辽,西起关陇,东至东海的广阔区域,因社会动荡,不断的有胡人落草为寇,侵扰地方。初期,大都不敢公开反对西晋的统治。直到匈奴人刘渊、羯族人石勒等胡酋组团造反,匈奴、羯人合流,铁骑横扫整个黄河流域,北中国处处鸣胡笛。

北中国的匈奴刘汉政权和羯赵政权,虽然吸纳了汉人参政,可本质上都是实行胡汉分治政策,汉人处于被压迫、被奴役的地位。如前所述,石虎统治时期的后赵,汉人被列为最底层的第五等人,甚至不如禽兽。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邺城的路上,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人,城墙上挂满汉人人头。

北方人口的大量减少,致使土地大量荒芜,造成赤地千里的景象,破坏了生态平衡,虎狼等野兽则大量的繁殖。石虎见同类数量多了,很欣慰,将邺城以南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皇家私人狩猎场,规定野兽只能吃汉人,汉人则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否则即是“犯兽”,将被处以极刑。

羯赵血腥屠杀和残酷的民族压迫政策,迫使大量汉人起来反抗,但有组织的汉人抵抗都被血腥镇压。到石鉴继位时,据推测,北方的汉人不过四百万左右,汉族已面临亡族灭种的威胁。

中国从不缺专家,预测界也是。譬如,当下,房价问题是国内经济问题最突出、民众最关心的问题,中国的房价将走向何方?各路经济界、政治界的预测大神们纷纷抛出预测神论,面崩盘论、暴涨失控论、不崩不涨平稳过渡论。这些预测神论个个有理有据,看完面崩盘论,你一般就信了。再看暴涨失控论,哎,也有道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你信了。再看不崩不涨平稳过渡论,你的思维一般也就崩溃了。

五胡乱华,中国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幕,这场灾难难道就没有人能预料到?其实,早在西晋丑女皇后贾南风当政时期,就有人预料到了。

江统,陈留圉人,老家是今河南省开封市通许县的,历任西晋的山阴县令、中郎、太子洗马、博士、尚书郎、参大司马、廷尉正、黄门侍郎、散骑常侍等。

通观其履历,大部分是在皇帝或太子身边干跟班。中郎,就是皇帝的低级生活秘书。太子洗马是个什么官?不要真以为是给太子洗马的。这个“洗”字,其实应该是“先”,意思是在太子马前做先导,太子的秘书,帮太子整理点图书啥的。黄门侍郎,因古代的宫门基本都是黄色的,所以称黄门,黄门侍郎是照顾皇帝饮食起居的,也是皇帝的低级生活秘书。

黄门侍郎一般都是由宦官担任,但江统显然不是宦官,他是有后代的,而且他的一个后人非常有名。

江湛,宋文帝刘义隆手下的重臣,就是江统的重重孙。江湛这个人,后文也会提到。

江统最终升职到了散骑常侍,皇帝的高级顾问、秘书。秘书角色的人除了伺候领导外,一般不干具体的事儿,所以就喜欢琢磨事儿。江统也不例外,他的这一琢磨,就琢磨出一本旷世名著来。

《徙戎论》。

徙戎,顾名思义,就是把胡人们迁走,老家哪儿的迁回哪儿,不准随便移民。

江统琢磨这事儿的起因,是当时几个少数民族的首领不安份,特别是氐族首领齐万年(杀虎斩蛟的周处死于其手)造反后,江统意识到,解决胡人造反问题,不应只靠镇压,还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怎么解决?

把他们迁走。

《徙戎论》,首先分析了胡人的本性,认为胡人因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因此素质不敢恭维,穷山恶水出刁民(夷蛮戎狄,谓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跟汉人也不一条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

然后,系统总结了胡人的内迁历史,从哪来的,祖宗八辈干什么的。最后提出了迁徙的方案。

《徙戎论》虽发于氐族首领齐万年的起义,但江统敏锐的感觉到,山西的匈奴才是西晋的心腹大患(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应该“还其本域”,把他们迁回塞外大漠匈奴故地重新放羊放牛去。

可惜,当政的丑女皇后贾南风是没有这见识的,当时她正忙着收拾司马诸王、收拾太子、收拾婆婆,这篇调研报告自然没能引起她的重视。结果,不到十年,住在山西一代的匈奴就造反了,最终酿成了五胡乱华的惨剧。

当然,《徙戎论》引起的争议也是很大的。台湾人文大师柏杨就认为,“江统把灾难部归罪于蛮族,根本没有触及问题核心;只看见疯子杀人,而没有看见是谁把致疯的毒药放到对方碗里;强迫蛮族喝下致疯的毒药,而痛责他们发疯,诟骂他们性情贪婪、凶悍残忍,是把事情本末倒置”。

巧合的是,柏杨先生祖籍河南辉县,生于开封市通许县,是江统的老乡。

再回过头来说石闵。

石闵,得知石鉴想干掉自己的计划后,对石家的仇恨是不言而喻的。最困难时,团结在自己四周的是谁?是汉人李农等将领。我的身份?汉人!我应该姓冉而不姓石!

少年将军石闵已经红了眼,连发五道命令,这就是震古烁今又令当今史学界讳莫如深的著名的“杀胡令”。此令引爆了汉族人民积压了近半个世纪的国仇家恨,点燃了复仇反抗的怒火。

第一道命令: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

来看此令出的背景。

当石闵赶在石遵杀自己之前,先发动政变袭杀石遵改立石鉴后,石鉴封石闵为大将军、武德王,掌握朝政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