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称呼都从太后娘娘变成了她还没嫁人前的小姐。
岑意言:……?
这个丫头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宗元嘉这两天确实忙得脱不开身,科举之后按照惯例,便是大楚王朝官员大规模调动任免的时候,得慎重考虑、谨慎对待,而且大臣们各怀心思,朝堂上暗流涌动,有不少人都暗中上门拜访,宗元嘉要打起精神面对这些在官场上混了很久的老狐狸,一天下来,着实疲惫不堪。
好不容易歇下来喝口茶,他提起毛笔在一个空折子上唰唰写了好久,然后让安远送到慈宁宫,交给太后娘娘。
岑意言收到安远送来的折子,有些奇怪:“督主就让你送了这一个折子来,可有带话?”
安远一板一眼,老老实实:“并无。”
青衣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哎呀,这傻小子,太后娘娘是问督主有没有提起她、有没有想她呢!
怎么能说没有!
岑意言低头翻开那折子,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后面又跟着密密麻麻的许多小字,大意就是吐槽他这两天超级忙,有哪些哪些事情要做,所以都没有时间来看她,但是心里又很思念,相思病都犯了,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稳。
岑意言迅速从这罗里吧嗦的话里提取了两个概括性的关键字:卖(sa)惨(jiao)。
旁边青衣偷偷拿眼去瞅自家主子,就看见她刚了一眼折子里的内容,唇边那抹弧度悄悄上扬了三分,心里不由得激动了起来:情诗!肯定是情诗!
写诗传情,好浪漫!
她从前以为督主阴鸷无情,没想到动了凡心后竟这样温柔。
“你跟我来。”岑意言站起身来,吩咐了安远一句,便走到书房,到书桌上寻了支笔,蘸了点墨,斟酌了一会儿,在那行诗下面写了一行字,然后合起来,递给安远,“送回去给你们督主。”
青衣偷偷溜出去在慈宁宫门口堵住安远,暗示性地问道:“哎,你们督主刚刚当真没有说什么?关于太后娘娘的。”
安远一愣,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道道:“没有啊。”
“哎呀,你个呆头鹅,”青衣嫌弃极了,“我跟你说,倘若你们督主等会问起太后娘娘看了折子可有反应,你就说太后娘娘似乎很是开心。知道不?”
安远想了又想,慢吞吞道:“太后娘娘方才开心吗?”
青衣:“……你就这样说!你们督主会开心的!”
她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眼神落到安远手里拿着的折子:“安远公公,你就不好奇——这折子里写的什么吗?要不我们偷偷看一眼?”
安远一下子白了脸,用一种看天敌的眼神看了一眼青衣,然后忙不迭溜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只留下青衣气得骂了他一声“胆小鬼”。
宗元嘉见到回来的安远,果真问了“太后娘娘可有什么反应”,安远犹豫了一下,稍稍变换了一下措辞:“青衣说,太后娘娘方才看着很是开心!”
此时青衣若在,绝对要说一声安远奸诈。
明明知道督主想听什么话,却怕自已猜错了要受罚,所以把锅推给她。
不过宗元嘉听到明显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打开折子一看,上面只写着冷冷淡淡五个字:努力加餐饭。
他哼了一声,嘀咕道:“傲娇的言言。”
明明也想他,还担心他的身体,但就是拉不下面子,就只让他好好吃饭。
他又提笔在下面添了行小字,然后把折子给安远:“送给太后娘娘。”
安远于是又跑了一趟慈宁宫。
这回岑意言没有回复了,只是挥挥手让安远回去。
她看着折子上新添的“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低声自言自语:“啧,又撒娇。”
宗元嘉见他空着手回来,反而高兴道:“吩咐他们把我这小院收拾收拾,明日有贵客要来!”
是夜,青衣见她一直把玩着那个折子,笑着道:“这个折子似乎挺重要的,我给娘娘找个匣子来装一下?”
岑意言闻言不在意地随手把折子放在桌上,轻咳一声:“还好吧,也没那么重要——不过你还是找个匣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处都为引用
粉头青衣,在线磕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