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的目光都尽力坦然，但夏心南还是败下阵来，看了他两分钟后从脸红到耳根。

她嘴硬地问：“能不能请教，为什么做收购就是拉皮条？”

“做尽调，组织谈价，你情我愿后交易。你觉得像不像？”

“我……”她觉得他说得很对。

昊东倒没有半分尴尬，圈子混了几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得多。况且这类女生，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利益面前丧失自我。

昊东问：“还有没有别的事？”

夏心南摇头：“没有。”她冲他笑，“等我赚到钱请你吃饭啊。”

昊东面无表情地掐断视频。他坐在床上，想继续翻看资料，但始终感觉有些什么东西从脑子里冒出来，搅得他无法集中精神。他说不清这些凌乱思绪的来源，只好起床去客厅找水喝。

因为房子在21楼，所以装修的时候他特意把主人房、客房，都用了巨幅的落地玻璃，客厅还有大幅的弧型落地玻璃，可以尽揽外景。

他倒了杯水回到主人房。主人房不仅有单独的浴室，大型衣帽间，还有私人阳台。

阳台很大，还妥帖地布置了一张奢华的欧式单人沙发椅及一张小圆桌。他坐在沙发椅，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夜景陷入沉思。

这里可以看到很好的夜景。

手机突响，是母亲来电。

他接听。

妈妈问：“跟小夏有没有继续接触过？”

他懒洋洋地回：“刚送她回家。”

“哇，进展这么快？我还没有跟上进度条啊。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见到她家人了？”

“见了。”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又不怎么样？”妈妈生气地质问，“昊东，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眼睛长在头顶？”

“实话实说您又生气。”他提高音量，“盯某人。”他想不通了，“妈，你干嘛叫这么古怪的微信名？”

“盯你，专盯你。你给我带个媳妇回家，我保证换微信名。”

“你这么盯我找对象，我爸知不知情？”昊东笑着问。

尚琼提起自家老公也失声笑道：“那个老古板只会沉溺在实验室，继续做他那个异想天开的发明。你知道你妈吧？当年就是被那个发明给坑了，直接终结了职业生涯。你说我也奇怪，我为什么会相信这世上会有提前数天预报地震的仪器？他最近啊，还天天拉着我分析地震的复杂机理，我就劝他放弃，他说我燕雀怎知鸿鹄之志。说别人凯库勒能够梦见苯分子的结构，为什么他不可以。牛顿看见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发现了万有引力，为什么他不行？他跟这些人能一样吗？他就认不清现实。”

“万一我爸成功了呢？”

“行了吧，他这叫不切实际，不死心的残念。这些年我算搞明白了，国内那么多高手都在搞高灵敏度的地震预报系统，别人或许会成功，但他呀，想提前预报地震级别、精确地点，这个基本不可能。”

“好了，我要忙了。”

“言归正传，挣钱事小，娶媳妇才事大。你别忙来忙去，忙到最后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