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定的售价不合理。18亿，恕我直言，上音卖不了18亿。”

“那依你之见多少才合理？你能帮我卖多少？”李向荣眼里有期待。

昊东直视他：“一千万。”

李向荣不敢置信：“一千万？”

“对，壮士断腕，不干脆利落怎么舍臂求生。一千万是少，所以还必须加上七个亿的债务。”

“七个亿的债务，目前阶段，影视萧条，也很难找到买家。”

“上音对天域而言是慢性毒药。但对有的人，它将是一颗充满巨大引诱力的糖果。”

“那就一千万！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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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音，我不得不再说一句它的投资。你说2018年砸几亿投一部大片，亏得一蹋糊涂。2019年，它又投资同一个演员、导演拍所谓大片，再次亏得只剩裤叉。但但但……哈哈哈，我也搞不懂上音，2020年，你怎么又会投资同一个导演、演员继续拍所谓的大片？就算欠一屁股债也不肯降低投资水准！有种誓不把导演、演员捧红，誓不罢休的倔强。你说你都连亏两年了，今年还能让你在他们身上博出个彩头？掉坑一次是不小心，掉同一个坑第二次，可以说是意外。这是掉同一个坑第三次……上音已经让我无语。有投资者问，上音今后的走势。天域已经决定不再输血，直接动手割肉，所以才会用这么污辱上音的方式，直接把基础信息解密发给众投行找买家。当然，这也不完全代表上音无药可救，虽然上音在某导演、演员身上亏惨了，但毕竟还有几部顶流的积压剧集待卖待播。我们祝福天域能早点割肉求生，也让我们热情期待接盘侠的到来。”

上音娱乐。

夏心南坐公车一路专注地看着手机里的财经频道。这个整整十天抨击上音的主持人叫尚琼，是出名的金融专家，不仅人长得漂亮，还非常有气质。听说尚琼年轻的时候是创投界出了名的明星投资人，后来投资昊教授的一个项目碰上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不仅巨亏，投资的项目由于极度意想天开，还沦为同行笑柄。受打击的尚琼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昊教授押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后来同行认为尚琼投资那个夸张项目是暗恋人昊教授，这场婚姻彻底消弭了那些投资失利的笑柄，但也终结了尚琼的职业生涯。

结婚后的尚琼相夫教子，但又不甘心当家庭主妇，所以跑去电视台当主讲嘉宾。她的主讲很独特，语言很犀利。夏心南某次偶尔看到后，一口气追完十集她主讲的关于上音的节目，现在还坐公车赶去电视台门口，想冒昧咨询尚琼关于上音的事。

夏心南是普通大学毕业，奋斗了足足四年，才能在启明证券那种小券商当个并购部的项目经理。项目经理名义上好听，但其实启明证券从开公司到现在的并购项目异常惨烈，长年颗粒无收，所以整个并购部才三个人整天打酱油充充场面。

老板最近老找她做思想工作，意思是说她不能等着别人来谈并购，不能当一匹别人踢一脚，就往前走一步的懒马。她应该主动出击寻找并购项目。老板还特别热心肠地把她加进了A市证券公司的微信群，鼓励她多去跟那些同行组组饭局，好寻找机会得到项目。其实老板在微信群也说不上话，每次发言，总有人问：启明证券？

老板这时候总是习惯性地争辩几句：“不要看不起小券商，我们证券可不过度依赖佣金活。”

每当他说出这句话，总有一种无形中自我打脸的既视感。群友们也会因为这句话默默地潜水了，群内一度冷清到老板面子挂不住。

夏心南总会在这个时候狗腿地挺身而出：老板说得对，人不努力就肯定不会成功，所以只有不停地努力，才能摸到成功的门槛。

或积极地在群里冲老板呐喊：“老板讲得太对了！成功的准绳就是努力！就像明代的文学家冯梦龙说的，成大事者，不恤小耻；立大功者，不拘小谅。老板加油！我看好你！”

所以A市的证券微信群总有这样一道拍马屁的奇特风景。

上音娱乐……夏心南想起这家公司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