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该去用早膳了。”安白看着镜子中那副绝美的五官,不禁连自己都赞叹着,只是这幅面容甚少挂着笑容,眉间总有淡淡的忧愁。
“小……侧福晋,您穿这身衣裳真好看。”圆月蹦蹦跳跳的跑进来,看着着藏蓝色福晋装的云拂正在用膳,乐颠的不停在她身旁打转,啧啧叹声。
“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敢对着侧福晋也这般无礼?”安白在一旁拉住不停转动的圆月,小声的佯装斥说着。
云拂抬起头瞧了那开心劲的圆月一眼便轻轻笑了一下低下头去继续喝着粥。
这圆月倒不是计较她没大没小,只是总这么莽莽撞撞的,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儿似的想说什么便脱口而出的性子是该有人在旁不停的提醒她点,就让安白去多说她几句吧。
以前在尚书府时,她本来就没有小姐的命,她几乎就是跟圆月相依为命了,也只有圆月没有跟着别的下人一起欺负她。若是说起来的话,还倒反要感谢圆月的不离不弃了。
但毕竟现在情况不同,且不说主仆的关系,现在在雍王府,人都变得更加复杂了。
这些话她也不是没有跟圆月讲过,说着的时候她频频点头,连连应“是”,可她脑袋一热乎起来,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云拂也无奈得很,或许圆月的性子就这般吧。
看,现下被安白这么一句话提醒,她又恍然大悟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往云拂身上那身衣裳瞧得仔细,还不时的发出闷笑的声音。
“听说,四哥终于给了云拂一个名分了?”书房里,十三阿哥没事闲聊着,饮着小酒,不分辈分的就这么当面调侃起四阿哥来。
老十三也就这么一副性子,大大咧咧的,什么规矩都不放在眼里,这点倒是跟十七颇像。四阿哥也没说什么,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端起自个儿跟前的茶浮了浮杯盖说道:“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谁说大白天的就不能喝酒了?”闻声道来的正是四阿哥刚刚想着的老十七,“我远远便问道一阵酒香扑鼻,于是便追着酒香到这儿来了。”
十七阿哥也一点都不见外,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一屁股便朝着石椅上坐去。抓过酒壶打开闻得正入神。
“你们两个,还真倒是臭味相同。”四阿哥不禁微微勾起嘴角,径自又啜了一口茶。
“四哥,你这么说倒就见外了不是?”十七阿哥手一挥,示意给添上个酒杯,继续对着四阿哥说着:“这臭味相同说的是我们俩,可咱们三平时不都聚一块,你倒是说说……”
十七阿哥更加肆无忌惮,他向来得皇上的宠爱,而且是喜欢得打紧。若是他有那心思,二皇子被废太子后他便是最有可能上位的阿哥,可他并无心向往朝政,在众阿哥龙争虎斗之时他却撇下一切游山玩水去了。
琢磨着该是这些不把利益放眼前的人,更加不遵循什么礼节跟规矩,对他们来说,舒服就好,心情舒畅了便就高兴了,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四阿哥叫人呈上上好的酒给两位弟弟品尝,但是数量有限,仅仅一瓶,没有续杯。
“啧,我说四哥真小气。十三哥倒还好,平日没事便可以来蹭上几杯,我可就没那命咯,瞧瞧我这么久才来一趟,小气得竟然……”十七阿哥皱着眉头,盯着眼前那壶对他来说是小得可以算得上袖珍的酒瓶,啧啧叹声摇头。
“哈哈,哈哈哈。十七弟若是嫌弃,十三哥那可就不客气了。”十三阿哥爽朗的笑声响起,一把拿过呈上来的酒壶,直接往嘴里灌去。
四阿哥着实被这两个弟弟闹腾得有点晕,摇摇头说道:“话我可刚才说了,就这么一瓶。大白天的若是从我这府邸走出去两个浑身酒气的酒鬼,那可就不知道怎么被别人捕风捉影了。”
这暗下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八阿哥胤禩现在是被禁了还蠢蠢欲动,使劲找着众人的蛛丝马迹,可以上报给皇上以便邀功。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舛讹了什么,那可是极其不好的事。
十七阿哥一把抢过快被喝光的酒瓶,笑着说道:“大白天的不成,我们晚上回去就是了,再不然便在四哥这住上一宿。”
说完自己哈哈笑了几声,举起酒壶仰起头张开嘴巴,便往自己口中倒酒。
可还没一口呢,酒就完了。老十七像个孩子般似的耍赖,递上酒瓶扁着嘴,“四哥,你倒就真好意这么对待客人啊?”
四阿哥没法,看着眼前这两位却是与众不同的皇弟,挥挥手让下人再传上来了酒。
“四哥不喝一杯?”十三阿哥举起酒壶,问了下四阿哥,他可是从刚刚到现在都是捧着那茶杯啜着茶。可他都喝了两壶酒了,他那么一小杯的茶怎么就还没喝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