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安白更加起了疑心,盯着眼前的小丫鬟好一会问到:“侧福晋来这了?”
丫鬟点点头道:“就刚刚来了才走,说要是我偷懒要处罚我呢。”撅着小嘴,显得一脸的不高兴。
安白看着这丫鬟,不似说谎的样子,便打着圆场说道:“侧福晋真有心。小姐怕苦让我来瞧瞧这药能不能下点红糖好入口,她歇下了我闲着无事便来看看,你便去忙你的吧,对了,那还有未熬的药呢?”
“你是新来的丫鬟?”这雍王府上上下下的丫鬟人数众多,想每个人都认识也实在不易,况且安白现下就跟在云拂身旁而已。
“来雍王府有半年时间了,我叫小叶,负责帮着膳房打下手的。”小叶笑起来甚是可爱,脸颊两旁还有浅浅的梨涡。
“喏,药包在那。”小叶指着桌上的一角说道,其实她不知道心里多开心,这云拂小姐每日下午一歇息,她们小姐妹几个便能有点时间聊聊天,正愁着无法分身呢便来了安白,还以为是要来责骂自己走神来着的。
原来是药被一个更大的药罐子挡住了,难怪刚刚总是看不到。安白点点头,接着扇子便开始熬药起来,对着一旁的小丫鬟说到:“得了,你若是有空便去膳房帮我瞧瞧小姐的鸡汤熬好了没,该忙什么便去干活吧。”
“是。”丫鬟欠身退下,刚踏出房门便蹦蹦跳跳的朝着屋外走去了,看得出不用被稳在这里看药心情甚好。这该也不会是有什么心机的人。
待人走远,安白拿过那几包还没熬过的安胎药,拆开来看看,这看起来药物却极其正常,没发现什么奇异的东西。翻开药盖搅拌了下,这味道虽说是浓烈了些,却也没瞧见什么不该属于这药里的东西。
想着年秋月急切关心的话语,再想想刚刚那小丫鬟的话,安白皱着眉头依然不太愿意相信,只是事实又摆在眼前让你不得不怀疑。
把那几包未熬的安胎药放在熬着的炭炉旁边,用一勺子冷水直接浇到上头,接着再推倒了药罐子,再次淋到了旁边的几包药。
“哐啷”一声,全部都摔碎在地上……
申时云拂便醒来,刚好安白端着药进来,笑着附上蜜饯,“小姐,这会儿你该把这药给喝了,都折腾了好几回了。”
看着安白微笑着点点头,云拂说到:“拿蜜饯过来了吗?”
“拿了,拿了许多。”安白说着递上蜜饯,这喝着药要吃蜜饯的大人还真是少见。
“小姐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苦便能把整个小脸都皱巴在一块了。”扶着云拂从里屋里走出来,圆月笑着调侃道。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你再说罚你跟着我一块喝。”云拂显然有些不好意思,都快当额娘的人被这么说着确实有些尴尬。
接过安胎药,云拂还是不放心的再望了一眼安白,看到确定的眼光后她才把心一横喝了安胎药。
这并不是说她豁出去了,只不过她向来怕苦,每一回喝着这良药苦口的东西时便总会做一番挣扎,要喝下这东西便总有一副壮士烈心的心,闭上眼睛豁出去了才能喝得入口。
赶紧先吃了蜜饯再轻轻的擦拭着嘴,瞧着那小脸已经皱得不像样了,看着比生病时的表情还难受。看得一旁的安白忍不住的偷笑了下,惹得云拂一记白眼。
“这药好苦啊。”云拂又吃了一回蜜饯,可还是不厌其烦的念叨着这句话。
“小姐,你看整一份的蜜饯都快被你吃光了你还喊着苦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圆月之前的形容真的不是夸大。”安白看着云拂这幅模样甚是好笑,比一个小孩子还怕吃着这苦药,忍不住的小小调侃了下。
云拂又羞又气,只好哼了一声以示泄愤。
趁着今日风光甚好,也没有大太阳,云拂也没走远,便只在自家绿盎轩的小庭院里走走赏花。
“都处理了吗?”靠近安白,云拂抬手看着一朵艳黄色的小花小声的问道。
“都处理好了。”安白赶紧也小声的回应着,看着走廊那边草木比较阴凉家丁也没站到那边,她便开口对着云拂说:“小姐你看,那鞭炮花开得甚好,在这暖阳的日子里红彤彤的一片看起来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云拂抬头走廊,笑着点点头说到:“是啊,再过了这个季节,想要看这番美景恐怕是又要等上一年了。”说着便抬脚往走道边上缓缓的走去。
安白便趁机跟她讲了在膳房听到小叶说的事情,听得云拂一惊一乍的,小脸都显得青白了起来,不禁又覆上自己那毫无弧度的腹部,为自己感到些许庆幸又些许无奈。
这刚把出脉来说有身孕不过才几日时间,晟翱又再次找上门来了,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而这一次出乎云拂意外的竟是,与他一同前来的居然是南宫炎夏。
看着他那色迷迷的眼神盯着自己,云拂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自从有了腹中胎儿,她便一觉得有危险手就往腹部上放,像在安抚着。只是没料到,竟能如此遇到“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