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端正了茶杯,缓了一口气道:“小姐说的是哪番,奴婢怎会瞒着您什么事情。”
似有似无的表情,着实让云拂捉摸不透,定定的看着安白好一会儿,也没再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吧。云拂叹了声气摇摇头,“没事,许是我想多了。”
“这会儿还早,小姐今天没午休呢,要不要去躺一会?”递上茶,安白看着外头的时日笑着问道。
这时还真的就打了一个呵欠,有事情忙着还好这一停下来便乏困了。云拂动了动有点发酸的按了下肩膀便朝里屋走去了。
若是平时倒是一躺下便睡着了,可今日不知为何,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总浮现年秋月离开前最后那句话,是否真的蕴含了什么意义在里面。
“陪我到庭院走走吧。”睁着眼珠子望着顶头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终于还是起了身。这时已然悄悄入夜,可云拂却拉着安白不管不顾的往庭院走去。边走着还不肯死心的琢磨着年秋月的话,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碎云轩。
错愕之余见到前面一排人,前头的举着灯笼往碎云轩走去,便听到一声喊“四阿哥到”。看来四阿哥与年秋月感情甚好,就犹如外头说的一般如漆似胶,难怪会对肚子里的胎儿那般照料周全。
“小姐,天色已晚也起风了,我们回去用膳吧。”安白抬头看着那阴霾的天气,此刻已经酉时,刚出来时匆忙的只有她们两个,连只灯笼也没有打。若是再停留该是摸着黑撞回去了。
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可身下双脚却不由自主像是听到使唤似的抬起便往碎云轩走去。直到被拉住了衣袖云拂缓过神来已经踏入了碎云轩的大门。看着没有一人站着外头,该是都到里面伺候去了,被拉着的胳膊肘摆开了后抬脚又往里面走进了几步。
看到一脸错愕的安白,云拂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怎么会有这般举动,就像着了魔似的双脚不听使唤拼命往这屋走来。怕引起骚动,又怕灯火暗,安白并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的拽住了云拂的袖子,随着她的步伐走到门口处,见到张贯的身影才停下来。
“四爷,这是弄巧新作的菜式,您尝尝。”本瞧见张贯便想离去的云拂听到从屋里传出来年秋月的声音却又止住了脚步,满腹的疑问使得她此刻便想急于知道事情的原委而站在这里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恭喜四爷终娶得美人归。”年秋月举起酒杯朝四阿哥庆祝。
四阿哥举起酒杯微微一笑便仰头而尽,显然这句话他听着也很是满意。
“四爷真是情深意重,早在几年前便认识了涵嫣,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恭喜四爷!”年秋月说罢又举起酒杯欲要喝下去。
“罢了,欢喜便成,你怀着身孕不宜喝酒,沾点喜庆便是了。”四阿哥蹙着眉头,看着那圆鼓鼓的肚皮,也甚感幸福。
年秋月顺着视线低头看,摸着自己已有六个月大的肚子,些许伤感的说到:“云拂姑娘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让四阿哥等了三载又三载,如今第七载终于赢得美人。只望四阿哥别到时把我们母女俩给忘了就好。”
“你们母子定会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像是承诺似的说着,给人一种安定的心情。可承诺的仅只是富贵并不是感情。
“谢四阿哥,哥哥很是佩服四阿哥的英勇,会一直支持着四阿哥的。”
屋外的云拂浑浑噩噩着,接下来里面再说了什么她都没注意听了,她跟四阿哥相识不过才两年的时间,脑子里回荡着那句“三载又三载”,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回来的她浑然不知,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炕上,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小姐,该用晚膳了。”安白怕云拂被水泼到,从她手里又把茶杯端了过来,敢情这茶杯都被她当汤婆子取暖了,整一杯冷冰冰的。
云拂抬起头看了一眼安白,接着望着一旁在摆放饭菜的圆月,问到:“圆月,我跟四阿哥是何时相识的?”
圆月疑惑的抬起头来,斜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子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饭桌上,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将军走了两三年,小姐是在悬崖那边遇见的四阿哥,也差不多是两三年的时间吧。”
浑身一颤,突然感觉有点恐惧。明明只有两三年的时间为何侧福晋讲的是三载又三载,还第七年?七年前,将军还未晋官只是一介小小的武状元……
“唰”的一下,云拂整张小脸都白了,颤抖着双唇,错愕不已的盯着圆月。她记起来了,就在那时,哥哥曾软禁过她一阵子,威胁她要嫁给皇家贵族。莫非,当时的皇室就是四阿哥?
“别!”
都叫了好几遍没答复,安白轻轻拉了拉云拂的衣袖,她却像是被怕被染上什么似的,直接甩掉了手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