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里确实暖和,四处生机盎然的,难怪小姐会喜欢这儿。再过些日子待这边都整理好了我们就可以搬过来了。”安白看着那花花草草的,自己瞧了也甚为开心。
自打从绿盎轩开始着手收拾一来,云拂每日必定到这来巡视上一回甚至还有事要亲自动手帮着整理一些东西。这或许对她来说,比大喜之日更能让她欢喜的事儿了。
调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身子也慢慢起色了,原本削瘦的小脸蛋这会儿也开始有点小圆起来,没了烦心事儿加上每日的漫步散心,跟之前在尚书府上的那副模样一比,那堪称惨绝人寰的悲惨状态。
刚一回到向玉阁,端起茶杯还未沾嘴,年秋月便大腹便便的进来了,道着恭贺好不热情。云拂赶紧上前迎接道:“见过侧福晋。”
“妹妹啊,你这会儿该是喊我姐姐的时候了吧,等你唤这一声我这肚皮都圆鼓了好多了。”被搀扶着入座,年秋月挺着硕大的肚子艰难的坐下,笑得一脸的开心。
欲言又止,云拂好事觉得好生别扭,毕竟这还未过门呢。看着年秋月那一脸期盼的眼神,云拂只好牙一咬轻轻唤了句:“姐姐。”
“诶。”年秋月应答得可开心了,一边摸着肚皮一边过来要拉着云拂的手,显得特别高兴。
云拂僵硬着笑容,着实有点不习惯,只好陪着笑脸坐下。
“你啊,倒是想通了就好。我们看着的都为你着急,四阿哥待你这般,你却冷漠相待,看到我们都好生心疼。”年秋月小皱着眉头,不顾云拂的错愕搭上了她的手,颇为心疼的拍着说:“心疼你啊,这傻姑娘。”
安白端上了一盘桂花糕,走进来看着她们俩交谈甚欢就放下后就退在一旁候着。
“这糕点是你自个儿做的吗?”年秋月看着那一盘桂花糕,异常惊讶的拿起来端详着。
“这是弄巧做的,我过去厨房拿点心时刚好碰巧见她做好我便拿了些过来。”安白笑着替云拂回答。
年秋月一直保持着笑脸,听到安白的话点点头又放下了手中的糕点,“难怪觉着看起来这般眼熟,原来。弄巧那丫头一做这桂花糕就口口声声念着你呢,时刻把你挂在嘴边。”
对于年秋月此番的举动,云拂甚感不解,为何这个时候过来说这些,又不似在聊家常,可见着她一直笑着和蔼,或许是自己多想罢了。
“怎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可还缺什么?”
尽管年秋月显得这般和蔼可亲至极,可为什么云拂总隐隐感觉到有些怪异,摇摇头说道:“谢侧,姐姐劳心了,云拂不缺什么。”顺口说着侧福晋,可在接触到她的眼光时才拗口的改了过去。
“妹妹真是太客气了。有你这善解人意的妹妹陪着,我可就多了一个可以谈心的人了。”能碰上如此好心的姐姐,该是云拂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看到在一旁伺候的安白稍稍转了下头朝着年秋月的方向瞧了一眼。看来觉得侧福晋的举止有些怪异的不止她一个人了。
“姐姐过奖了。”云拂礼貌的回应着。
突然年秋月扬起的嘴角微微的沉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声气道:“你这姑娘确实也苦,若是能放下来敞开心怀接受另一个人也实属不容易。”说着竟抽泣起来,掩面而泣。
云拂明显身子颤了一颤,愣眼看着侧福晋,她不排除四阿哥会把事情都跟她讲过,但是即便如此今天趁着她快大喜了说这般合适吗?为什么又偏偏是选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茫然之余望了安白一眼,可这一眼却让她心里所有的疑问都涌现出来。安白竟然躲闪着她的目光,在匆匆低下头的那一霎那,云拂从她的眼里见到了一丝惊慌。
直勾勾盯着安白,那显着慌乱的神情即便是不看着她的眼睛还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云拂再望回那说得泪眼婆娑的年秋月,她正拿着手绢儿擦拭着眼睛。
“瞧我,这般日子却说着这些,你放下了就好,我也就安心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不等云拂开口,年秋月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蹒跚的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她还依依不舍的扶着门把再跟云拂嘘寒问暖了几句后,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即便再有怎么不幸的过去,至此以后也要记得忠心于四爷。”说完便满脸愁云惨淡的离去,留下站在原地错愕不已的云拂。
她该相信,刚才年秋月所有的话都是出于无心之举,只是她自己多心而已吗?为什么隐隐感觉着是一种暗示。
云拂坐在炕边,回想着方才的那一番话,倏地抬起头看着安白。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安白险些把手里的茶水直接泼了出去,“小姐,怎么了?”
“你们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云拂问着,眼睛直勾勾的望进安白的眼里,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肯放过丝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