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份羊肉汤过去,下点砒霜,让他见阎王。”
“哎,哎呀老三,不可,万万不可,弄出人命,万一追查到你头上,连大哥的功名都跟着报废了。”
“那怎么办?”
“老三,你可千万别做出大错来啊。”
“呵呵,大哥,你放心吧。”不能出大错,还不能弄出小故障吗?杜叔贵跑到药铺,说家人严重便秘,想买些药,坐堂大夫给了些巴豆。
杜叔贵把巴豆搁在瓦罐里,来到杜仲德居住的客栈,要了一份羊杂碎,并按杜仲德的口味,多放了辣子,然后把羊杂连肉带汤倒进瓦罐里,提着在后面的客栈转了一圈,又走了出来。
杜叔贵做出一副遗憾模样,招手叫来小二:“我和你们这里住的考生杜仲德是好友,今儿专程探访,谁知他不在。等会儿他回来,你帮我把这碗羊杂碎转交一下。”
“好的。”店小二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人买羊杂碎送人的。
“我那朋友最好这一口。”杜叔贵解释。
“哦,明白了。”
杜叔贵在客栈门口看到有人叫了杜仲德走开,这才大胆设计这一幕,他兴冲冲返回客栈,只等着好消息。
杜叔贵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杜仲德把丰娘做的泡饼丝分给同窗任和,任和这天非要回请杜仲德,两人在外面吃过才返回客栈,小二送的羊杂碎便吃不下去了,虽然这几天天气不那么热,但放一晚上还是会馊的,他有些可惜地喟叹一声。
杜仲德隔壁住的,也是个首阳书院的学生,叫王吉,年纪才十七,家人派他姐夫张越照顾着,张越刚好还未吃晚饭,又加上爱占小便宜,便腆着脸对杜仲德道:“杜兄,不若我明天为你买早餐,这份羊杂你送我得了。”
杜仲德是厚道性子,哪里肯要他回请早餐?便摆摆手:“拿去,拿去,要什么早餐。”
第二天还要考试,杜仲德洗漱过后,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他们凌晨就要去考场,王吉困得眼都睁不开,任和不明就里,还和他开玩笑:“你昨晚干什么了,没睡够?”
杜仲德也调侃:“做梦娶媳妇了?”
“还不是都怪你。”王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怎么怪我?”
“算了,算了,不怪你,只能怪我姐夫贪嘴。”
“你姐夫吃坏肚子了?”
“嗯!”
“哎呀,的确怪我。”杜仲德自责道。
王吉笑了笑:“杜兄,小弟和你开玩笑的,怎么能怪你呢?这天气,那饭放了半晌,或许已经坏掉了,我姐夫说吃的时候,已经有异味,他舍不得倒了,觉得那怪糟蹋的。”
“那怎么办?你刚才可有交代小二,帮你哥请个大夫?”
“有,有,小二说天亮就去。”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考场,这一回人数少了许多,杜伯俭一眼就看到神采奕奕的杜仲德,心里暗骂杜叔贵做事不靠谱,白白又花了五十文钱。
他也不想想自己,白花了十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