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安已猜测出今天这场好戏,定是宋姨娘与宋子新合伙谋划,心中冷笑,嘴上却抚慰暖云:“你但说无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没人能拿你如何。”
暖云咬咬唇,想到自己的父母,横下心来说道:“奴婢十二岁被家母卖到妓|院,十四岁便被宋二爷包养,十七岁那年,奴婢……奴婢便怀上了宋二爷的孩子……”
“什么?”事情急转直下,众人皆是震惊异常。
原来孩子不是宋大学士的,而是宋学士的弟弟宋子新的?
难怪方才滴血认亲,竟真与宋子清有血缘关系,宋子新与宋子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本就一脉相承!
宋大夫人算是明白过来,自己与宋子清是被宋子新给算计了,还是在宋子清寿辰之日,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堂而皇之的诬陷!
自己与老爷宋子清平日也不曾亏欠宋子新,却被宋子新如此对待,宋大夫人不由气的发抖。
宋子清亦是震怒不已,脸上乌云密布,好好一个寿辰,竟被搞的乌烟瘴气。
凝安冷声道:“既然孩子是二舅舅的,你又为何谎称孩子是大舅舅的?你可知诬陷朝廷重臣,可只有死路一条?!”
“奴婢知罪!奴婢甘愿受罚,只求大人放过奴婢家人!”
暖云连连磕头,泪珠子簌簌而下,抽噎道:“奴婢怀上宋二爷子嗣之后,宋二爷便支使奴婢与酒醉后的宋老爷有了一夜情缘,今日也是宋二爷要求奴婢前来,指认孩子是宋老爷子嗣……奴婢已然知罪,求大人饶过奴婢家人,奴婢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贱|妇!胡言乱语!”眼见事情败露,宋子新急红了眼,猛地一脚踹向暖云。
暖云被宋子新不留情面的一脚踹倒在地,怀中抱着的孩子险些脱手而出。
宋子新还想补上一脚,被凝安出手拦住。
凝安毫不示弱的直视宋子新圆瞪的怒目,冷冷道:“二舅舅这是作甚?暖云‘夫人’可是诞下了你的子嗣,你即便是看在子嗣传承的份上,也应该善待暖云‘夫人’才是。”
凝安在“夫人”二字上加重了音。
方才宋子新堂而皇之地叫暖云“夫人”,还以子嗣传承为由,逼着宋子清娶暖云过门,凝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成功让宋子新黑了脸。
宋子新面子上过不去,也开始语不择言起来,厉声呵责凝安道:“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个刁蛮丫头来说教!”
宋氏经此一事,也算是看明白宋姨娘与宋子新,并不如自己之前所想的一家亲,心中轻叹,却也不能容忍凝安被人如此呵斥,皱眉不满道:“二弟这话就稍有些过了,凝安有些时候虽是任性了些,但总归谈不上刁蛮,况且凝安此话也未曾有错,既然这女子诞下二弟子嗣,也是不能让其流落在外的。”
“便是流落在外又如何?我宋子新若想要个儿子,还怕没人为我生不成?反倒是大哥,若是大夫人始终生不出儿子,莫非大哥就不顾宋家香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