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重症监护室开放的探视的时间是下午,白晚晚又需要上班,不得不请假过去。
他们编辑部的瞿主编这阵子出差去了,所以他们的请假条都由他们的新主编秦佐签。
前两天秦佐都没过问什么,痛快地给她签了,到第三次白晚晚把请假条放他桌上,秦佐就没那么豪爽了。
他把请假条放一边,十指交握抵着下巴,露出个完美地微笑,看着白晚晚。
“晚晚,不是我卡你假条,你这几天请假这么频繁,我看也不是病假,我能冒昧地问一下请假真实原因么?”
白晚晚知道她接连请假,秦佐肯定要问的,理由早编好了:“就我写那个养生养颜的稿子,需要查阅很多资料,网上找没有,就去图书馆和老书店看看。”
秦佐说:“那这不用请假啊,完全算工作的事情,我虽然是个小副主编,这个特批还是可以给你的。”
“避嫌,”白晚晚搬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您也知道我身份比较特殊,能不给人家落下话柄,就尽量不要。”
秦佐笑:“看来你挺在意别人目光的。”
白晚晚叹了口气:“花瓶当久了,容易碎。”
“行,”秦佐把她的请假条拿过来,签了字,递给她,说,“刚好我下午有空,我也跟你一起去一趟图书馆,借点资料。”
白晚晚:“???”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白晚晚垂死挣扎:“您要什么资料,我可以帮您带的。”
“不用,我自己去清楚点,走吧。”秦佐拿起办公椅上的外套。
白晚晚被这发展绕晕了,早知道她直接编男朋友进icu,每天下午开放探视,她才请假的,可是这样的话,她不确定秦佐会不会捅到李晓琴那里去。
李晓琴可没那么好忽悠,她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才编了个这样的理由。
这个杀千刀的秦佐,白晚晚想揍他。
秦佐有车,直接开车带着她来到了市图书馆,白晚晚已经放弃挣扎了,沈时深那边一天不去,关系并不是很大,顶多让他多躺两天而已,只能明天再过去了。
二人到了图书馆的门口,还没进去,忽然听到有人叫:“秦佐。”
白晚晚明显感觉身边的人身形一顿。
接着,从旁边快步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现在秋末,天气已经很冷了,此人还穿着薄丝袜,短裙,上面却是一件毛衣,白晚晚看她的美丽冻人的打扮都觉得瑟瑟发抖。
女孩一脸敌意地看了白晚晚一眼,随后看向秦佐,阴阳怪气地说:“这么快就有新欢啦,秦总这速度真令我拜服啊。”
秦佐皱眉:“恬贞,不要乱说,她是我同事。”
王恬贞哼笑一声:“今天是同事,明天就说不定是什么关系了,这位小姐这么好看,要不要猜猜你们能一起多久呢?”
秦佐拉下脸:“恬贞,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我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要有什么意思,不婚主义,笑死我了,你有本事交女朋友,却没本事负责,用毛爷爷的话说,你这叫耍流氓!”
白晚晚知道秦佐的旧桃花来了,幸灾乐祸地退到一边看好戏。
秦佐啊秦佐,坏人好事会遭报应的,看看这报应来得多快啊。
不过不是白晚晚为秦佐说话,秦佐这人虽然花,但不渣,里,他和女孩子交往之前,也会告诉她他是个不婚主义,接受就OK,不接受就好聚好散,不多做纠缠。
可惜很多女孩子比较天真,会抱有幻想,总觉得自己能改变他和他的观念,以至于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秦佐却十分清醒,到最后酿成悲剧。
比如这个王恬贞,肯定就是他不婚主义下的牺牲品。
白晚晚不能界定秦佐这种人是不是渣,不过这个王恬贞,是真的有点天真,人家喝过洋墨水的,观念开放,怎么会有这种节操观。
果然秦佐听完她这话,就认定她无理取闹了,连个正眼都不给她:“我还有事情,先不跟你说了,失陪。”
说着,又对白晚晚说:“进去吧。”
怎么就进去了,她好戏还没看够呢!
王恬贞,你争气点啊!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呐喊,王恬贞忽然蹲下去,“呜”地一声,哭了起来。
虽然现在工作日,来图书馆的人比较少,但也不代表没有,进出的人立刻把目光聚拢到他们身上。
白晚晚简直要为这个王恬贞鼓掌了,姐妹,我今天能不能去医院,就靠你了!
秦佐不是禽兽,对这种情况不可能坐视不理,果然,他叹了口气,对白晚晚说:“晚晚,你自己去找资料吧,等下打个车回去。”
“没事没事,”白晚晚控制着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说,“您去忙吧秦总,要帮您带什么资料吗?”
“不用了,我后面整理好了,找助理帮我借。”
那就更完美了,一分钟都不用耽误,白晚晚忍着快乐挥爪子:“那您去忙吧,我先走啦。”
秦佐点头,不过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的样子!
白晚晚从图书馆的后门溜出来,打了个车去医院,等她过去时,探视已经开始了,她微信上跟沈夫人说了自己晚点过去,让她先进去。
两个人很有默契,每次都一人占用一半的时间。
不过今天,探视的人却多了个。
沈时深的爸爸,前几天他去国外了,到今天才赶回来。
于是探视时间由每人15分钟,压缩为每人十分钟
白晚晚到的时候,沈父进去了,已经探完的沈夫人等在外面,白晚晚换好衣服走到沈夫人的身边,由于这几天沈时深的情况一直比较稳定,虽然还没醒来,可沈夫人脸色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凝重了。
她看到白晚晚,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要是工作忙,就不用天天过来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这样啊,那太好了。”白晚晚听说可以转普通病房,也跟着松了口气,这种谍战一般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普通病房探视没那么严格,而且时间也比较长,上班日她可以利用午休的时间过来。
“对,”沈夫人苦笑,“又挺过去了一次,我真怕他哪次就这样醒不过来了。”
白晚晚闻言,有点心疼沈夫人,有这样身体虚弱的一个儿子,她这母亲也做得提心吊胆的,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家里再有钱,也改变不了这种状况。
“不会的,”白晚晚语气肯定的说,“经过了这关,沈总身体会好起来的。”
沈夫人听过不知道多少这种话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说:“希望吧。”
这时候,沈父出来了,白晚晚进去,今天只有10分钟的时间,白晚晚抓紧时间给沈时深调理内府,他体内横冲直撞病气和煞气经过她的疏散,已经被压下去了很多,情况正在好转,脉息也没那么紊乱了。
沈时深的脸色好了一点,有了生气。
白晚晚并没有忽悠沈夫人,沈时深挺过这一关,身体会进一步地好转,到时候她传授他正常的功法,是可以控制那些煞气的,不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10分钟一晃而过,护士那边开始催了,白晚晚松开他的手。
这几天沈时深的手一直是冰凉的,放在被子里也捂不热,可这次她松开,却感觉到他掌心的汗意,与她掌心相接的地方湿涔涔,连指缝间也有湿意。
白晚晚一喜,连灵气消耗过多而产生的疲惫都没那么难受了,她咬牙:“再不醒来我都被你榨干了,狗男人,你以身相许都赔不起。”
简直比被占便宜还便宜的便宜!
护士那边又在催,她扯了一张纸巾给他擦干净手,放回原处,转身时没注意到那修长的手指微动了一下。
外面,沈父沈夫人都在。
沈夫人见她出来,给沈父介绍:“晚晚,我跟你说那个。”
白晚晚:“”
她已经不想知道说的是哪个了,反正绝对不是她想听那个。
比起沈夫人,沈父就没那么平易近人了,他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表情冷漠地看了白晚晚一眼,说:“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