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日会回归以往吧？稍微停留，似乎也没那麽糟糕。

她轻抿杯缘，藏住上扬的嘴角。

另一头，月竟欢直接带着月珣乐传到人间去了。

月珣乐就跟泥鳅似的，滑溜滑溜逮着也握不住，趁正好抓住的时候多做点事，否则日後要寻，还得多花力气。

「等会处理好一案，大叔跟我吃顿饭吧？」

月珣乐接过法器，却毫无作为，只拿在手上晃，让他配合总得付出一点代价，月竟欢叹口气，盘算得失後应下邀约。

月珣乐笑得像自己是被邀请的那个，法器一显露目标，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月竟欢瞬移而去。

仅有两条线交缠，亦无月老线加持，是相对单纯简单的重复作业，月珣乐将线摆上头，人像显现，他先是一惊，旋即开怀大笑：

「我的我的！」

也不是多光荣的事，乐得跟人间上电视一样，月竟欢无语，蹲下解析，即便是月珣乐的线，也要好好判断再下定论。

结果才看两页系统本身纪录的概述，转头想让月珣乐别老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却发现对方已经解完，指节上挂着自己的线，正哼着歌填纪录。

「……」

感受到视线，月珣乐偏头相望，「嗯？」

两人对视片刻，月竟欢仍是没说话，月珣乐也不在乎，转头把结尾写了，重新看回来，摇晃手里的单子：「走吧，吃饭！」

月珣乐带月竟欢回天界吃饭，b起月竟欢对他花俏FaNGdANg的印象，月珣乐意外地选了间巷弄里低调简朴的餐馆，略带斑驳的红砖墙，木制的方桌与板凳，照明用的是灯笼，气氛静谧温馨。

似乎是老客人了，月珣乐带着月竟欢入座，熟稔和老板娘寒暄两句，点了几样家常，便当是自家後院地置办碗筷纸巾，还回头拿了两罐饮品和杯子。

「这家的炖菜可是绝品，酒更是老板的私酿，特甘醇，仅此一家！」

一听到酒，月竟欢就抬起头，倒不是多期待，双眸装的全是幽怨，只差把後悔二字写在脸上。

「唉，果汁果汁！」

月珣乐坐下，证实自己所言不假地将杯子满上，递给对方。

鲜YAn的橙sE伴着清甜香气，月竟欢紧蹙的眉稍稍一缓，对他而言月珣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俩相处，一刻不得松懈。

这眉头一松，好像不得闲，又给他想起某些耿耿於怀的细节，方才解线的画面挥之不去，虽然只大略看过，他不认为月珣乐牵的就b较差。

——为何解自己的线？

「哦——」月珣乐一一用纸巾擦过碗筷，「没差啦，反正钱最後还是入我口袋呀。」

「……」

月竟欢最不能适应月珣乐的地方，便是似乎什麽都能x1引他的注意，却也什麽都留不住他的心思。像是永不扎根的蒲公英，轻盈地飞来飘去，无终日地漂泊，连对自己都不关心，就是旁观者也不禁空虚。

月珣乐手边忙完，看着月竟欢若有所思。

「我说，大叔听过job和career的区别？」

月竟欢有些困惑。

——人间的英文？

「对啊，我听说前者是职业，营生的g当，不计外界因素随时都能抛弃，後者呢，就是志业了，理念的实现，大概是一生都想追随的目标？」

——哪听来的界定？

「补习班。」月珣乐转着筷子，「原本打算弄个师生恋呢。」

「……」

「有点阻碍的Ai情才显得美好嘛——」珣乐转了转眼，狡黠而漫不经心，「大叔呢？姻缘科对你而言是哪边？工作？志业？」

这话题转得令月竟欢一愣，他分明是打算离职才参与这个企划，一时竟给不出个笃定的回答，他突然矛盾起来，眼眶有些热，心底涌起很多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和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诉心肠实在太愚蠢，只得把话题抛回去：

——你有所谓的志业？

「我嘛——」问题没得到回答，珣乐倒也不在意，停下手，转而看筷子上的纹路，「吃喝享乐，看热闹不嫌事大？」

「……」

——那是志业？

「心之所向，一辈子就想做这麽件事不就是了？我说，又不犯法，别这麽Si板嘛！我以前选职业，这喜欢那喜欢，这也腻那也腻，苦恼好久豁然开朗，我就挑个顺眼的做呗，养得活自己，剩下时间Aig啥g啥，别人还管得了我不成？」

月竟欢垂眸一叹：「你可活得太舒适了。」

「还行还行！」月珣乐自豪道。

饭菜不一会便上齐，月珣乐夹着炖菜放进嘴，还没吃几口通讯便响起，他看过内容，抬头朝月竟欢晃了晃通讯：「这不又来个热闹可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