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没有答话,根本没听见似的,好像还有脏W没弄乾净,自顾自用拇指抹过祝晓的面颊。
温暖的触感,指尖从眼前晃过,夺去祝晓的注意,他的视线随之移动,描摹着温度的到来与离去。他再次回望,暮白的x膛却在霎时贴得很近,下一刻,就毫无预期地被对方托在手臂上。
还来不及震惊,视野就因暮白的起身而跃起,腰倚着的是意外厚实的肩膀,下身被稳稳地扣着,高矮落差转眼置换,这角度连暮白的发旋都看得见,却挡去了表情。
气氛绷得像根拉到极限的弦,祝晓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就连让对方放下自己都不敢,他首次在面对暮白时嚐受到语塞,分明该说点什麽,可迟迟组织不了语言。
暮白终於抬起脸,众人不觉屏气,似乎随时都会迎来惊天之举。他的行为全被放大放慢,祝晓就这麽看着他把头侧过来,每个细微的肌r0U变化都尽收眼底,看着那嘴角,双颊,眉眼,慢慢的,一点一点——
绽成了熟悉而憨傻的灿笑。
「现在哥是这里最高的了!」
哥是这里最高的了……
这里最高的了……
最高的了……
的了……
雀跃的嗓门回音似地在他们几人的脑中往返震荡。
氛围变了,但更加沉默了。
到底为何会得出这种结论?找碴的四人被撼得呆愣,月青然一脸傻眼,祝晓实际上也没好到哪去,可他毕竟是当中最习惯暮白的了,先一步回过神,他的脑内咻地回放刚才的细节,检索到一关键字:
「矮」。
暮白到来的前一刻,那带头的骂语似乎停在了「矮」字上头——
不是,这不是重点吧?
推导出因果,祝晓的瞳孔被荒谬到一震。他看着暮白,发现对方认真得不得了,还眼底净是期盼,希望他也有所表示地相望。
祝晓yu言又止,嘴巴无声开合,找不到让对方醒悟的语汇——暮白本就如此,他就是清醒能说出这样的话,但凡他有一丝糊涂让自己意外悟出什麽常理,就不会变成现在的状况。
祝晓索X让自己重新闭上嘴。
大脑是个好东西,但恐怕得先放一边,暮白的思考回路他能明白,明白与理解却是两回事。与其现在给自己人说些最後等於没说的教,还不如将错就错,挫挫外敌的锐气——
思维曲线在高度的跳跃後回归平直,祝晓绷着脸,目光转向找碴的四人。居高临下,他扬起下巴,斜睨而出的眼神是惯有的平淡,掺着不屑一顾的傲然,他深感自己都进入了角sE,活得像是被扛在轿上天皇老子:
「呵。」
呵……
呵……
呵……
就、就挺嘲讽的。
但回溯前提,就特别傻。
怕不是连脑子都残了?万万没想到祝晓会跟着起哄,四人瞠目结舌,感觉脑内世界被炸过一轮,正要整顿,又再迎来一颗核弹,直接失去重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