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面似的,字句传到祝晓耳里全罩上了一层朦胧。他从跟着暮白传送就开始有些勉强,现在又被如此折腾,x口的痛楚愈发强烈,感觉随时都会迸裂,脑袋钝痛而昏沉,他努力想维持清醒,可视线仍是不能自主地恍惚——
不会就这麽栽在这了吧?
不祥的预感闪过,他心头一紧,脑中没有对策,身T却是下意识挥臂,「啪」地推开了对方。
他挣扎着撑起身,强烈的求生意志在脑中喧嚣,他不能在这倒下,暮白——他yu扯嗓大喊,可被揪住的衣领阻断了还来不及脱口的呼唤——
「呦!问你话呢!怎麽动起手来了?」
昔日的同学攥着他的领口,拳头顶在下颚,压迫了呼x1。眼前一片昏花,唯有笑得恶劣的嘴角鲜明,迷离之际,他看见对方的掌中是灵力重新运起的光辉。
「既然你自己不说,哥就亲自来试试传闻是真是假罗?」
冷汗自额上滴落,事态紧急,意识上的时间却慢了下来,每个吐息都被拉得漫长,脑中跑过所有细节,过去的,未来的,最後定下结论。祝晓咬牙,双手紧紧握上对方抓住自己的手——
「高低贵贱,都是自己给自己贴的标签。」
他总算愿意和这帮人开口了,却不是服软求饶,他的灵魂里深深篆刻着某种高贵,他从未因为自身的优势而看不起人,也别想让他买单这些人的平庸、忌妒与丑陋,所有人的成功与失败都取决於自己。
「……像你这种身来被眷顾的人,怎能明白注定成为陪衬的痛苦?」
男子笑意一淡,失去了轻蔑包装,厌恶与仇恨便彻底地显露出来。
祝晓的降生於天界是祥兆,对他们这些同届的个T却是极其不幸,出众的灵力从来不是多出来的,他们,以及其後几代,都被作为代价地嚐受平庸之苦——
祝晓很习惯面对这样的眼神了,也深知其因为何,可出生从来不是自己选择,当自觉被命运不公的人们抱团自怜,没有人问过他,他愿不愿意,他牺牲了什麽,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不曾拿天赋炫耀、自满,当那些自封於天资的人在原地踏步,他仍在向上研修。而且也从来不是只有他努力,许多平凡的苗子都奋力地闪耀光辉,他们的学识、未来的成就,并不落於人後,甚至超於人前。
憎恶是常情,但不该永远拿来当颓唐的藉口,自身的价值非由环境,而由自我T现。
而显然这帮人想不透,所以即使分别了五年,还在想方设法地找碴。男子手中的灵球愈发扎实,他扯着祝晓站起身,「如果只是被封了灵,稍微作弄应该Si不成吧?」
「你们做什麽!」
致命的攻击将至,祝晓凝神将灵力集中至x口,同时抬脚对准对方的膝盖,他本要激起情绪好出其不意,一道嗓音及时响起,中断了双方的动作。
一名娇小的nV子气势汹汹地快步而来,一把拉下那凝聚着灵力的手。
「你谁啊?」
「哪来的野丫头?」
「去去去,没看哥哥们正在办事?」
这帮人正在兴头上,这年头没几个管闲事的神,穿着绯红衣裳的nV子像阵风地出现,自然没来得及拦。跟班们你一言我一语,伸手推着赶人,没料到他们愈是如此,nV子手劲愈大,指甲毫不客气往r0U里嵌,直接把这带头的,y生生掐出印来。
男子cH0U手,就想摆脱,对方力气不及他,脚步都险些随着动作离了地,可那双手就是紧抓着,颇有种以命相搏的架势。
「放手。」男子不悦道。
「你先放!」nV子气冲冲地仰头瞪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僵持不下,nV子0出怀里的圆镜,颇具威吓意味地挥了挥,「我已经通报神官大人了,再不放,我就把录影也上传,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男子蹙眉,原本只想趁祝晓还在惩罚期间,找找不用负责的麻烦,传闻的真假是其次,真把人弄没了是多赚,可这要被拍到证据那还得了?
他心急,就要伸手夺,但他一手抓着祝晓,另一手被nV子Si命牵制,三个同夥看傻了不会帮,他气急败坏一甩,祝晓被扔摔在地的瞬间,他反手就往nV子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