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在这了，除了来看你还有别的选项？」

「……你敢再说一次？」

「都站在这了，除了——好好好，你是不是又把通讯忘了？凝瑶联系不上你，我来替她走一遭。」

「你欠凝瑶什麽了吗？怎麽三天两头替她跑腿……不对啊你有钱得很，欠什麽欠。」

月青然是真不明白，却也没指望对方回答，反正每次都是被文景一用完美的笑容忽悠。她蹙着眉做着没用的自问自答，一面往实习室缓步移动。

最後一个学期都过了半，该达成的牵线组数却没跟着过半，就算刚刚还顾着骂人，这样的处境着实令她忧虑，导致除了本就安排的时间，只要一分神，她就本能往实习室走。

她边走边念，同时掏出一面不到巴掌大的圆镜，看看正面，瞧瞧背面，放在掌心又敲又拍，非得自其中b出什麽地盯着——什麽变化也没有，她不甘心地嘟囔：「确实……这些天太忙，把这给忘了。」

文景一看在眼里，不禁一笑。月青然生来灵力就低於平均，至今亦穷得始终如一，在灵力等同养分的天界，个子自然也b同期来的小巧，导致不过是些日常的动作连贯在一起，她做起来都有种可Ai的忙碌感。

天界的通讯是以能够映出倒影的物品做为媒介，输入灵力，使用时稍加念想，就能联系到想联系的目标——只要对方也持有相同概念的通讯物品。事实上，灵力在手，处处都能通，连玻璃门窗有时也会被当成联系的管道。不过多数人都会随身配个镜子，形同人间的手机，大小款式不定，全依个人喜好。

月青然的镜子选得小又薄，她那小手放个三片都绰绰有余。不过无关喜好，而是物件小，花的灵力相对就少。通讯无需多少灵力即可运行，但会随着时间流逝与使用频率有所消耗，长期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销——月青然上头那串举动，无非就是寄望这镜子上还残存一丝灵力，好应急打个电话，给没联络上自己的凝瑶消消火。

可偏偏她的个X要强直率，喜怒都直说，想什麽全写在脸上，做什麽都全力以赴，更不要别人帮。b方说，现在的她就苦着脸盯着手中的圆镜，明显在计算学校的固定配额，为「该不该为其注入灵力，又该拿捏多少分量」苦恼，就是不愿转过来，让根本就不缺这点灵力的文景一顺手帮个忙——

「——唉！你怎麽又！」

自幼相处至今，月青然这脾气文景一了解得很，自然也晓得该怎麽帮。利用身高差他轻易地拿走她手里的镜子，将其托在掌上，举在她g不着的高度。伴着淡淡的光芒，灵力流畅地渡入镜身。

「行了，你考虑完凝瑶都不知道气几轮了。」

「那也不能——」

「也不是白给。」他照样举着镜子，腾出另一手r0u了r0u她的头，「不有帐簿在？拿出来记，别少算了啊。」

「……你真的是！」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就算非本愿也是受惠，月青然不好再坚持，她也晓得对方的好意，气亦是气自己没用，只得鼓着脸掏出帐簿。上头一片赤字债权人都是同一人，她拿出笔，再添一条，「我一定还你的！一定！」

「行，我可是当投资在给的，以後靠你发财呢。」

「你还需要靠我发财呢，就没见过一个财神科这麽不会理财。」

文景一但笑不语。

「你们两个要聊到何时？我就是看不见也快没耳听了。」

托在手中的镜子传出一道清冷的nV声。镜面不知何时开始出现变化，一名nV子直面镜头，端坐案前处理公事。绯红的上衫，同sE系的渐层高腰大摆裙，一头秀丽长发盘在後头，缀着一枝银白的流苏步摇。那双淡然的美眸抬也没抬，好似方才的话语亦非出自她口，nV子挽袖提笔，在文件上落下注记。

「凝、凝瑶！」

通讯接通，月青然闻声凑了过去，文景一仍旧帮她托着，只将镜面拿低转向她。

「你的通讯是摆设就是了？」

「抱歉……我下次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