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日子就这麽渐渐地过成了一口枯井。
每当李从嘉抬头,总是能望得见庭院上空那四四方方的天,却再也走不出去。
哪怕赵元朗去了,赵炅上位也是一样的。他们兄弟俩没有谁愿意放他走。
没了皇帝驾幸的御辇後,玉英阁外总是静得出奇。其实赵炅也曾给他机会,转瞬间一年已逝,又是一次垂拱殿举办的乞巧g0ng宴──故人钱弘倧也来,却是以降臣身份谒见天子。
时光荏苒,遥想去年赵元朗端坐龙位,冷冷一声「拖下去」,那时自己当真痛心;可想起赵元朗已被皇帝圈禁一年,不知当成何种模样,李从嘉竟觉得自己再进一回天牢,夹断手指,一生不再诗文换他一命出来,都是好的。
可是生活又如何能改变?如同一只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已不懂得飞翔。
唐识几每回被带去时,都曚着眼睛,自是不晓得路;李从嘉依然无法得见赵元朗。他们同样身处g0ng内,距离却疏远至斯,彷佛Si生不得相见。
一回,两回,三回……早从乞巧前一月有余,g0ng中不断发来请柬,要求李从嘉务必列席。
「万岁爷真说了,这回不只是乞巧宴,更是郡公您的寿宴!寿宴的主人,又怎能不出席呢?」乞巧前一日,连春长都被打发来了。
李从嘉不好再躲避,情怯的心却也有之,只好老老实实回过春长,「公公,嘉抱病的事是有的……不愿触景伤情,也是有的。」
春长似是早就料到李从嘉的回答,神情宁和安然,「奴才知道郡公也有不少为难处,可郡公您已称病一年有余,好歹食朝廷俸禄。万岁爷思念您甚笃,就是当初拶刑一事,郡公多少也对万岁爷有感怀之情,郡公不必待到宴末,只需打扮好看,向万岁爷敬一杯酒就是。」
这话说得已格外开恩,可一想到如今龙位坐的已不是赵元朗,钱弘倧亦非南越国主,愈想愈是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潸然落泪之感。
李从嘉忍住,作了个揖,垂首直言道:「春长公公,嘉着实没有这麽好的福气,可以伺候万岁爷饮酒助兴。还请公公替嘉回过……」
於是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再也没有了──赵炅留他一命的机会。
哪怕作了万岁爷,天下总还是会有一、两个人不服他,例如大哥、例如陇西郡公。
说是陇西郡公,身子还不是被圈在g0ng中,所谓的封地去都未曾去过一回?
赵元朗过去曾教导过他:「人这东西,就像花枝一样,生得疏散;多余的、无用的,总得剪去。」赵炅临朝一年,不但懂得这道理,还更发感触。
称病一年罢朝,可以,朕容忍,反正他来上朝也不g活儿。这人除了小词、音律、琴棋书画,政事本就是一概不能的。
然而机会也不是只给过他一次。赵炅视李从嘉如赵廷美,连中秋家宴都不忘发请帖;李从嘉恃先帝之宠而骄,原是不把他这新帝放在眼里。
──原来只有赵元朗才配称帝,他赵炅就不配。哪怕天下人都服他这作皇帝的,李从嘉也要替赵元朗喊冤,第一个认为他德不配位。
赵炅原是怜惜他、Ai惜他一身傲骨与才气,可李从嘉像是一再告诉他:我李某不需万岁爷的怜悯、同情。我眼里原是只有赵元朗,你赵炅是什麽东西?你不配!
「呵。」想到这里,赵炅仓皇一笑。
思忖时,已是夜半。
赵元朗因着已穿琵琶骨,T虚又调理不周,镇日沉睡。
最後赵炅y生生让人把那两串铁链拔下,将赵元朗安放在他书房里。不是龙图阁,不是天章阁,他哥哥如今这副模样,是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
赵炅批着北汉叛乱来报的奏摺,大笔一挥,朱批:「朕知道了,让潘美去。」遂愤而掷笔。
不论他多麽努力平乱、就算南越来降的功劳算在他头上,那又如何?哥哥看不起他,李从嘉看不起他──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他这新君得位不正!
赵炅思来想去,逐渐忍俊不住,将大哥摇醒。
赵元朗的脸sE已很差,就算醒来,也只是獃獃望着赵炅,「光义,怎麽了?」方问,赵炅就欺上春凳,抱着大哥的头,起初只在颊边濡吻,再到唇际,唇瓣,深探唇齿之间,将龙舌堵入他口中,剥夺他口中所剩不多的气息;手也情难自禁地探入中衣内,抓r0u、抚弄那已清减几分的x膛,手指挑逗sE浅而小巧的r珠。
「唔……!」面上虽已微覆一抹霞红,然赵元朗实则难受至极。他无法昧着良心与自己的亲弟弟行这般事,可他四肢百骸都动不了;他已被穿琵琶骨,动一下都是椎心刺骨的疼。
口舌来回搅拌,水声泠泠,舌上炽热翻腾。赵炅心急地拉开赵元朗身着的紫袍,恣意抚0那布满战时伤疤的身躯。
意识到亲弟弟将要g些甚麽,赵元朗艰难地cH0U口,「光义……光义……停手!」
赵炅见状,「啪!」反手便是一个掌掴,「放肆,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权力如同毒酒蚀人心X。也许眼下那人已不再是光义。赵元朗自知反抗不得,那人若是想要,自己也阻止不了;便如当年的李从嘉。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兴许这般罪业抑是他当受的,脸上挨的那一掌仍在re1a辣地疼,只是他早已习惯弟弟对着他暴力相向,麻木了。
赵元朗思忖片刻,定定地看着他,豁然道:「如若这麽做,你心里会好受点,你尽管去做……为兄不会责你。只是你得知道这般做下去,真正难受的人是我,还是你?」
赵炅一听这话,睚眦yu裂,猖狂大笑,遂扬声道:「你不是朕的大哥,你的心里只有李从嘉,朕的大哥怎麽会是你这种人?」他兀自摇摇头,「你只是大哥的r0U胎,真正的大哥早就被夺舍,早就Si了。」像是自问自答。
他把大手按在赵元朗的K裆上,摩娑着那平静得毫无起伏的情根,「朕若破了你的身,朕会悔恨吗?不会!朕凭什麽要悔恨!朕是他娘的皇帝!大宋的皇帝!朕要对着谁去忏悔?对着你还是对着佛祖?」
才将手指隔着小襗0入T瓣间,外头敲了门,「陛下。」
「滚!」赵炅朝门外叫道。
春长一时没滚,只说:「回禀陛下,陇西郡公说不参加今年的乞巧宴。」
赵元朗一听见李从嘉的消息,面sE倏变。赵炅瞧见身下人这般变化,神情整个不同了,分明病着,却神采奕奕起来。
赵炅替赵元朗披上衣服,这才说:「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