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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好安的屋中烛光昏暗,室外下着微雨透进阵阵寒凉。不知为何一直挂念着谢好安的顾若素此刻也待躺在床上,缕缕月光映照在顾若素和谢汝卿的床上。
“唉。”这是顾若素叹的第n口气。
“睡吧,小六没事的。”谢汝卿伸手将顾若素揽入怀里,安慰道。
“你说,小六院里的奴婢和仆人,会不会好好照顾他啊。”
“小六院子里的奴仆都是精心挑选的,今夜还让府里的医士也住在小六的院子里,没事的,你早些歇息吧,夜这么深了,你该困了,如果放心不下,明日一早我陪你去看,好嘛。”
“……你说得对,夜深了,那些奴仆肯定困了,他们肯定不会好好照顾安安……我这就去看看!”顾若素说到此,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跨过谢汝卿就要往外走!
谢汝卿赶忙拉住人说:“你今天辛苦一天了,很辛苦了,而且这么晚了,小六都睡了,还是别去了。”
“你不懂……我一点儿也不累,只有看到小六我才能睡得着……”说着,顾若素甩开了谢汝卿的手,从架子上拿了一件暗色的莲花绣样披风,就往外走,守夜的苍穹和苍梧一脸懵逼,但却生怕顾若素出了意外,立刻打着灯笼,跟了上去,徒留谢汝卿一个人被迫“独守空闺。”
“……你真是的,还是和以前一样……”谢汝卿囔囔自语道。
夜晚的月亮被一片片乌云半掩住了脸庞,谢好安的聚福斋此刻内室内十分明亮温暖,精美的香炉飘散出淡淡的薰香,一副祥和的气氛。
谢好安的窗下种植了许多珍贵的相思树木,其中的梅花树辛苦艰难地熬过了寒冬,迎来了海棠开放的春天,梅树的身姿在烛火的照映下,慢慢变成一道道的影子落在屋前,今夜有许多的丫鬟奴仆都拿着各色东西侯在屋内外,以确保一切意外的发生。
顾若素步履不停的来到了谢好安的院子,看到这一副场景,心下倒是欣慰不少,但还是着急忙慌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进了谢好安的屋子。
谢好安此刻正躺在床上歇息,眉头紧皱,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梦魇。
顾若素轻轻的在谢好安的身旁坐了下来,然后慢慢的伸出手,轻柔的将谢好安紧皱的眉头松开,嘴里还小声呢喃着:“安安乖,安安不怕,妈妈在这儿呢。”
顾若素一边如此做着,一边心下大惊,自己竟然会对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如此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十月怀胎生下谢好安的不是原主,而是她自己了呢。
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转瞬即过,毕竟,在顾若素看来,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原主的意识还有所残存,谢好安是原主唯一的子嗣,为了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一丝残魂,但原主身为母亲,也一定会迸发出最大的力量。
“娘……”谢好安无意识的一丝呢喃,打断了正在思考的顾若素,顾若素赶忙回应道:“娘在呢,娘一直在呢,别怕,别怕,娘不会再让别人打你了……乖……”说着,眼圈还有些湿润。
顾若素的心思儿如今一门儿都在谢好安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后面跟随她而来的谢汝卿此刻正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母子。
“去把大爷叫到我书房来。”谢汝卿沉默的盯着顾若素和谢好安许久,随后,在顾若素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踏着夜色转身离去,并对身边的小厮如此吩咐到。
“可这么晚?国公爷你真要?……是。”小厮的话还未说完,谢汝卿便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小厮在受到眼神暗示的那一刻,立刻改口道。
此刻的谢好问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身旁娇妻在侧,睡的颇为安稳,但那小厮却顾不得谢好问的感受,直直在屋外大声通报自己的来意,最后甚至着急的拍起了门。
“官人,父亲这么晚找你,到底会有什么急事!?”海氏一边赶忙的替谢好问更衣,一边问道
“应该是公事,或许跟南蛮使团有关,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谢好问略微穿戴得体后,赶忙冲出房门,伞也不打,冒着雨水,便朝谢汝卿的书房走去。
“儿子见过父亲,不知父亲深夜召唤,是有何急事。”谢好问在仆人的带领下进了书房,只看谢汝卿穿着一身里衣,披头散发的站在窗下,身边只有一盏微弱的蜡烛,将谢汝卿大半的脸掩住了,而小厮则在谢好问进门之后,就退了出去,甚至将门给带上了,房内一片死寂。
“跪下。”谢汝卿盯着谢好问片刻,冷漠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谢好问心中一咯噔,但不敢反抗,赶忙跪下。
“儿子知错。”
“你是丞相,天下文武百官之首,怎么会错。”:
“不,儿子一定有错,只是儿子错的离谱,如今甚至还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请父亲指出。”
“我说了,你身为丞相,你没有错。”
“父亲?”
“你身为丞相,思虑周,并未出错,只是你身为人子,身为人兄,身为谢家人,你却错了。”谢汝卿从灰暗之处走出,站在书桌之前,缓缓说道。
“儿子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