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饶笑声渐渐落了下来,就像一地落花一样宁静。
茶水正在煮得咕噜咕噜响着,不管是什么茶叶蛋,总归不能煮太久,毕竟所谓的童子尿,也只是柳青河的戏言而已。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
中年人看着那个正在煮茶叶蛋的铜壶,缓缓道。
柳青河微笑着道“什么问题?”
“那个青道的道人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大概确实很是不解,毕竟一辈子都在和图纸打交道,有时候很难看懂一些事情。
柳青河抬头看着一地落花,笑着道“你难道看不出来?”
中年人愣了愣,道“看出来什么?”
“槐都与青道的关系。”
这个名叫宋应新的中年人皱起了眉头,道“什么关系?”
柳青河微微笑道“看不出来那就算了。”
宋应新在那里默然无语。
谜语人大概确实没有房子。
茶叶蛋煮得差不多了,柳青河将那个铜壶从炉上取了下来,而后翻过了两只碗,把茶水与蛋分了一分,而后将那一碗推给了宋应新。
后者却是有些嫌弃。
主要是柳青河开头那一句话过于惊世骇俗,让他心里有些膈应。
不过在默默的看了很久之后,宋应新还是拿起了碗里的蛋,又被烫得在手里颠来颠去,不停的吹着气。
一直过了许久,这个早上啃着包子逛了大半槐都的中年人下午才终于吃上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叶蛋。
其实与寻常的茶叶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区别,无非便是多了一些很是浅淡的梨花的味道,那种味道在浓郁的茶水味中,几乎被盖得不剩多少了。
这个来自工司的中年人一面吃着茶叶蛋,一面起了另外一件事。
“听那个撑伞的少年来槐都了。”
柳青河有些古怪的看着宋应新。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宋应新没好气的道,不过却也补充了一句。“今在路上遇见了。大白的,不下雨不出大太阳,撑着一把伞背着剑像个傻子一样在路上到处张望,我估计就是他了。”
柳青河轻声笑着道“确实是的,不过你这个做什么?”
宋应新大概有些噎,于是一面捏着蛋,一面端起那只碗,喝了一口茶汤,这才继续道“我想看看那柄伞。”
“你今都见到了,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
宋应新听到这个问题,倒是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柳青河。
“他是一个剑修,万一得不对,给我打一顿怎么办?我又还不了手。”
剑修是讲道理的,也是不讲道理的。
对于北方而言,大概就是这样的。
一如许多道人许多的那样,我们下手不像剑修,知道轻重。
先入为主的成见自然是深刻的。
柳青河笑了笑,道“没关系,过些日子,你应该就能再见到他了。”
宋应新狐疑的看着柳青河。
“当真?什么时候?为什么?”
柳青河歪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这得看侍中大人怎么想。”
宋应新依旧是不太相信的看着他,总觉得柳青河其实什么都还没有想好,纯纯的在忽悠人。
柳青河并没有再什么,只是低下头去,开始吃着自己所谓的柳白猿童子尿煮梨花茶叶蛋。
宋应新吃完了手里的那个,又顺手抄起了碗里已经没有那么烫的两个蛋,站了起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