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江,你果然知道那件事了?”辻村利光走上前来,看着眼含恨意的凶手缓缓说道,原本慈祥的面貌变得有些苍老。“当初是我们错了,这都是报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山城建二早在十五年前就被你们杀死在监狱,而我这个做妻子的,嫁给自己的仇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心中把你们当成恩人。”辻村公江一边怒吼一边抓起一旁的书籍,朝着佝偻的身躯扔过去。“妈,不,辻村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桂木幸子扶起痛哭的男友,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心中异常慌乱。山城建二是她生父的名字,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又改嫁,所以她从小是在亲戚家长大的。对于父母的记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连他们的相片都没有。“幸子,我是你的母亲啊!”辻村公江摊在地上,眼含悲伤的看着短发女孩。“十五年前,山城建二也是一名外交官,跟辻村父子同属一个部门,为了升迁,这两个人伪造证据,诬陷他入狱。”“后来更是买通看守人员,将他勒死在监狱里,而我还傻傻的认为建二是不想坐牢才自杀的。”辻村公江闭上眼睛,泪水不断流下来,幸子和她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辻村勋一看到她就脸色大变。睡梦中也在胡言乱语,这种诡异的态度引起了她的怀疑。起初她并不知道山城建二死亡的真正原因,也不知道幸子就是自己的女儿,这还是辻村勋在喝醉酒之后亲自告诉她的。从那时起,她就决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禽兽,为了给建二报仇,也为了自己的女儿。因为辻村勋根本就不可能会让拥有建二血脉的幸子嫁进来。“这怎么可能?”桂木幸子错愕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她的生父是被人谋杀的,凶手竟然是男朋友的父亲,那她现在算什么。认贼作父?桂木幸子宛如触电一般,颤抖着从男友的手腕中抽回自己的胳膊。“幸子,这一切都是他们造的孽,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辻村公江看着奔溃掉的女儿,恨恨的说道。原本这一切她都不打算说出来,她找侦探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辻村勋死掉以后自然有人来顶罪。原本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可是谁能想到,开在屋顶上的天窗外面竟然会突然出现两个人。“公江,山城建二含冤入狱确实是我们做的,但是他的死跟我们无关,我们家虽然有一些权势,却左右不了监狱的人,更不要说在里面杀人了。”辻村利光耷拉着眼皮,语气中带着一丝视死如归。这件事他埋在心里十几年,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贵善和幸子也会被大人的恩怨毁掉的。“山城建二手中掌握着一则情报,当时有一个大人物正好需要,对方让我们将东西带给他,作为回报我们会得到一大笔钱。”“可是山城那家伙就是一个死脑筋,为了所谓的纪律和信用,坚决不肯交出东西,当天晚上家里就收到神秘人的电话,诬陷山城入狱的证据也被发送到了小勋的邮箱。”“那个人的能量太大了,我们已经上了船,想要活着走下去就只能乖乖听对方的话,所以明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还是将那些伪造的证据交上去,山城也因此被下了狱。”辻村利光摸着手中的佛珠,有些戚戚然,他们当时真的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对方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也升官发财,这一切原本都已经过去了。山城虽然做不了外交官,但是只要从监狱里出来,还是能生活的很好,可是谁也没想到,东西还有一个备份。山城就这样惨死在监狱。“你胡说,辻村勋亲口向我承认是他杀了建二。”辻村公江冷笑几声,对辻村利光描述的事情根本不相信,哪有什么不得已,明明就是见利忘义蓄意谋杀。“这样说也没错,因为电话是小勋打过去的,山城也是因此才决定自杀的吧!”辻村利光低下头,浑浊的双眼中闪着泪花。“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当时你的女儿应该有好几天没有回过家吧?”辻村利光先是看向桂木幸子,随后又将目光移到孙子身上。他们两家原本就是有交情的,两家的小孩自然也是上的同一所学校,那段时间,山城家因为建二入狱的事情一团糟,所以两个孩子都是由他们家接送的。“幸子当时不是去参加夏令营吗?”辻村公江一脸惊疑,看向不明所以的幸子,那段时间正是家里最难熬的时候,她确实将幸子拜托给辻村家照顾。“哪有幼稚园的小朋友去参加夏令营不邀请家长参与的,他们都被一群黑衣人给绑架了,小勋也是没有办法。”“黑衣人?”柯南一声惊呼,不知道为什么,感冒的症状突然又消失了,他现在除了心跳有一点快,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能量极大又穿着黑衣服,难道是琴酒和伏特加嘴里的组织。“老爷爷,那些人出现时是不是都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对了,领头的那个人不会是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吧!”柯南跳起来,揪住辻村利光的袖子,大声喊道。“这个嘛,那些人送贵善回来的时候确实都穿着黑衣服,但是并没有银色长发男子出现,也没有人戴墨镜。”辻村利光连连摆手,不明白这个小孩为什么这么激动,十五年前他都还没有出生呢。“不过我有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在电话里一直没有现身的那个人似乎叫做Ru。”辻村利光将柯南抱起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将埋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和盘托出,他心中忽然轻松了许多。虽然以后大概要在监狱里度过,但是他总算能睡一个安稳觉,不用再考虑自己那天会被人杀死,也不用整日装疯卖傻。一切都是命,现在到了他偿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