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昊前世憋了很久迟迟未吐露的心里话,犹记得他每次前去探望墨兰同志,望着对方日渐憔悴的黯淡容颜,他的心就跟放在油锅里混着黄连煎着一般,颇为苦涩。
前世碍于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以及他本人堪比耗子似的憋怂胆子,只敢在墨兰同志面前说些白开水似的寻常体己话。
毫无营养,跟那些前来看望墨兰同志的熙熙攘攘人流,并无两样。
可他心里其实是极为五味杂陈的,尤其望着墨兰同志日渐沉默寡言,有好几次他都想冲过去抱着她。
就像小时候她紧紧抱着他,搂在怀里在炕头上打滚一样。
他想告诉她,瘫痪不可怕,变成废人又如何................
在他心里,她永远是他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墨兰同志,永远是他求而不得的心尖所爱。
在某些寂静无声的时刻,他的心底甚至莫名涌现出某种奇异的冲动。
要不趁雅萱和倩倩不在家的空档,干脆他把她抢走吧,抢到自己怀里,抢回自己的家.........
可他的家里,已经有了白婉菲,有了小棉袄,一山不容二虎,注定只能成为他脑海深处一段充斥着癫狂的幻想曲。
人啊,永远都是对求而不得的美好事物念念不忘,所谓的执念,不过是贪欲自始至终未曾满足过的歇斯底里。
楚昊从未否认过自己的贪心和不满足,从未自欺欺人过自己的自私和卑劣。
他是个俗人,一个深埋于低级趣味土壤里的时代利己主义者,即便重活了以后,他总是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国繁荣昌盛加速推进做出种种贡献,依旧掩饰不了他满脑子的形形色色。
嗯,自然指的是后者。
归根到底,事业上的成功是改革开放伟大时代和重活了带给他的,他不会认为是自我感动似的天道酬勤造就了这一切。
只有重活了之后他在情缘遗憾道路上的修修补补,才是他真正的蜕变。
因而,这一刻的楚昊喜极而泣,喜悦到难以自已,以至于当着墨兰同志的面儿情不自禁流出了自我感动的喜悦泪水。
是啊,当然是自我感动,前世憋怂不敢说出的话,今生倘若只是回档重来告诉她,终究是有些缺憾。
可如今墨兰同志也回来了,他当着前世今生她的面,抱紧她在她耳畔大声说着耐你耐你我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