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
这般,你十五后送这批肥皂入宫的时候,我寻个会拳脚功夫的侍女护着你,若是要留在宫里,也好过你一个人。”
“也好。”
江白瑜并不推辞应了下来。
“你今日到底跟圣上说了什么”
燕予苍垂下眼帘,语气有些低沉,“正是和你的生意有关。
太子向圣上进言,将你做生意的本事夸得天花乱坠,说你这生意做的一本万利,将来或许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忽然间,他脑子里划过一个想法,若是有一天他能成为掌握最大权势的人,再也没有人敢如此阻难他们两个。
江白瑜听着,心慢慢沉了下去。
良久,冷笑出声,“好一个点石成金。
我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太子管得也忒宽了。”
简而言之,太子想让她把方子交出来,献给皇帝,让宫中人也能享受到这等好处。
这样一来,东西就成了宫中之物,外面的平头百姓自然不敢多买多用。
这是要断了她的财路啊!
“谁说不是呢
我听见圣上有这个意思,急忙牵走了他的思绪。
只希望他别想起来。”
说完,燕予苍开始皱眉,“我现在怀疑余氏有可能是太子的暗探。
不然何以解释,她折回去对圣上说的话。
恰好与太子的目的能对上。”
江白瑜手指沾了一些茶水,在木桌上化了一个字,神色凝重,“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桌上,赫然是一个木字,下面还有一个子。
因为写得急,这两个字扭扭歪歪,燕予苍看着看着就笑了,“你怀疑谁”
“太子妃的娘家李家,也发迹扬州。
倘若是太子做的,那我首先怀疑宋家二公子。”
“宋少虞?
此人说起来,来历不明。
他曾说自己家里是南边的富庶之家,幼年时家里遭难,自己流离失所一路乞讨,后被宋闻璟接回宋府。
可我查过那几年南边遭难的富庶之家,没一个家里是和他所说的能对上的。”
“他对宋闻璟撒谎?”
“我不知。
宋闻璟信了,就是如此。
要么就是其中有隐情,暂时还没被我们发现。
你倒是说说你为何怀疑他?”
江白瑜闻言思索着,沾了水在桌子上继续写着什么,“那日我去紫阳县,宋少虞跟着去了。
我猜测,他是跟着你。
宋闻璟随后也跟了出去。
你又说宋少虞跟太子有过关联。
太子妃的娘家李家家主,从扬州发迹,若是寻来了余氏这样的女子。
太子指派这女子入宫,刻意引诱圣上……”
江白瑜顿住,颦眉缓缓抬起手指。
“嘶,那这和宋少虞有什么关系”
“宋少虞和太子有牵连,我怀疑他是太子的一颗暗棋。”
燕予苍眉眼涌上笑意,“你猜得不错。
宋少虞却是跟太子有牵连,让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出来。
你这三言两语,从蛛丝马迹当中就能猜出来一二,我看你适合做个军师。”
“我随意猜的。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太子妃和李家家主闹得并不欢快,太子是怎么和李家达成统一战线的。
若是两家在合作,太子妃为何又对李家家主看不惯?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燕予苍道,“太子妃一直无所出,故而只能忍着了,在大局面前,她必须得如此才能保住她的地位。”
“那宋家,是什么意思听闻宋家从来不站队。”
“宋闻璟这几日我多有接触,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沉稳有分寸,宋老爷子深居简出,在内阁只挂了虚衔亦不理事。
宋少虞并不能代表整个宋家。”
“那便奇怪,太子为何会与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合作。
这又是个疑点!”
闻言燕予苍说,“是了,我总猜测,宋少虞此人绝对不简单。
他背后一定有什么倚靠是让太子需要的。”
看来还得继续查。
江白瑜忽然将桌子上刚才写的字三两下抹了去,“不对。”
?
“余氏这个目标太明显了。
尤其是她的性子,若是我要送她进宫一定会好好把她打磨成一个沉稳内敛,不着声色影响局势的人。
可她这般张扬,倒像是故意引起注意。”
江白瑜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转头看着燕予苍,企图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些许线索。
“三皇子若是以为余氏是咱们送进宫的,或许会有所行动。
如此一来,太子得利?”
燕予苍思忖着开口。
“如今我倒觉得,宋少虞这个人实在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