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笑得肆意笑得轻狂的燕予苍,一手拿着金扇子翩然自若地摇着,另一手死死钳制住这人。
他冷冰冰地开口,眸子黑沉得如同一潭墨水,但依旧能从这里面感受到让人发怵的警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让老、爹、别、乱、动!!!”
瞧见这人都憋红了脸,已经快不进气的样子,他才带着笑意松开了手。
那人瞬间大口大口喘气,从门板上滑落跌坐在地上,待缓过来后,不死心地开口,“王爷总是要忍,忍到何时才能报仇?
宫里如今是把侯爷还有您的面子往地上踩。
那个余贵嫔长得跟长公主一样像,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其中又有多少人盯着您根本猜不着!”
燕予苍回眸,脸色青白交加,隐晦的眼神落在这人的脸上,“所以老爹便想着让你来搅乱这一趟浑水——
不对,老爹借我的手对付柳国公,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义怀冷笑一声,“是啊。
柳家欺上瞒下倒卖军粮赚黑心钱,全补贴给了东宫,让咱们兄弟吃尽了苦头。
更让侯爷重现陷入风口浪尖当中,成为众矢之的,您说柳家,东宫,皇室,该不该死!”
“愚蠢!!!
你信不信圣上已经派出了玄影骑去查老爹去了!
你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王爷是不是看着那女子的面容,也不舍的下手了。
您为何在京为质不得归家?
长公主为何一声郁郁而终?
侯爷又为何被猜忌隐退泾阳?
全都是因为龙座上那位!
王爷,只要你想,侯爷会立刻带着燕家军助你一臂之力——”
“做什么?造反么!
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些话。”
燕予苍一拳头砸在这人脸上,瞬间从唇角冒出了血丝,他仿佛被激怒的狮子,眼里喷斥着怒火,“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老爹有这个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陈义怀吐出一口血水,夹杂着悲愤的眼睛凝着燕予苍,声音却极其微弱,“是我自己的意思、侯爷不知道——”
“砰!”
又是一拳砸了过来,陈义怀摔在地上,闷哼了一下,但还没反应过来,燕予苍已经提溜着他的领子一字一句地警告着,“别撺掇老爹!
他的命,比你金贵!
想死别拉着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爷你怕了”
燕予苍嘴角上扬出讥诮的弧度,冷着一张脸问,“我怕什么?”
“王爷最怕接受长公主逝去的真相——”
“你闭嘴——”
“我偏要说,当今圣上垂涎长公主多年,破坏侯爷和长公主夫妻感情——意图染指长公主!”
“老子让你他妈的闭嘴——”
“不然他何以见到了一个和长公主相似的人,就宠爱有加、宠冠六宫——”
燕予苍手指在颤抖,眉间的浓云挥之不去,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你别说了!”
“皇帝一直怀疑您是他的私生子——
但是王爷啊,你是侯爷的孩子啊,但与侯爷骨肉分离多年的悲剧,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甚至当初长公主久病不愈,也是因为皇帝的猜忌而不得医离世——
侯爷久在泾阳,所有军备都是最差的,也是因为皇帝的疑心。”
燕予苍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惨白着脸颤巍巍端起一盏热茶,想要喝一口暖暖身子,但尽数洒落在衣襟上,随后化作一声暴躁的“闭嘴”。
“我问你,我母亲,究竟是因为中毒离世,还是因为久病不愈?”
燕予苍响起老头子说过的毒,拧紧了眉心,问这个他父亲身边的心腹。
陈义怀一愣,满脸茫然,“什么毒?我不曾听说过。”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燕予苍皱眉,看来此时有蹊跷……
与此同时
乔芷遭遇了人生第一场刺杀。
她为了后面三皇子的选妃,已经几日在闺中更加勤学礼仪。
今日为了祈福,特地去了一趟佛寺。
她要乞求菩萨保佑,顺利选上三皇子正妃。
她十分虔诚地跪在地上,对着佛像扣头…往来香客不断,她跪了好长时间,根本意识不到宋少虞什么时候也在自己身边。
直到那阴恻恻的声音寒凉地传来,她睁眼就撞进一双好看但阴郁的眸子里。
“乔姑娘看起来真的很虔诚啊!
许了什么愿望?
菩萨听到了吗”
乔芷大惊,猛地起身,一时间头晕眼花,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后腿两步。
“宋……二公子。”
“怎么?你好像很怕我?”
宋少虞挑眉,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