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公安指着另一个笔记本,说道:“都记录下来了,25日无论什么时间段,都没有人见过张春暖出现在下河村。
而经过对沈家附近人家的询问,也只得到张春暖一直待在家中的信息。
下边的小同志尝试了不经过山脚村,直接从沈家翻越铁牛山前往下河村,证实了这一可能性不存在。”
言罢,他耐心等待着殷光赫将调查记录浏览完毕。
殷光赫看完后,捏着眼角问:“师傅,你怎么看?”
郝公安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才说道:
“就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基本可以排除张春暖的嫌疑,反而是项南蓉的嫌疑……”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依照她之前的行为,我对她的怀疑大大加深……可能,张春暖的猜测,就是真相。”
殷光赫闻言放下手,直直看向郝公安,过了许久,他才说道:
“明天早上我亲自去医院再给项南蓉做一次笔录。”
“那张春暖呢?”
殷光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
再有三个小时,就是腊月二十九了。
他叹了一口长气,“明天下午就放她回去吧。”
“好。”
……
深夜,百官县陷入沉睡中。
县医院住院部的值班护士在休息间里睡着了。
走廊里,一道高大的身影快速掠过一间间病房,最终停在了二楼角落的一间病房门外。
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顺着门缝插进去,熟练地将里边插着的门闩挑开。
一声微不可闻的开门声响起,黑影闪身进了病房,反手将房门合上。
今夜项南蓉睡得很晚,从她前一天下午指认了张春暖是凶手后,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原本还住着一个女同志的,今天中午也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了。
项南蓉躺在病床上,脑海中思绪万干,杂乱无章。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有危险正在逼近,睁开双眼,就看见比黑夜更黑的高大身影。
项南蓉下意识地想要大喊,还没出声,就被捂住了嘴。
黑影倾身逼近,她闻到熟悉的茶香,眼睛瞬间亮了。
被带来医院好几天了,她终于见到他了!
还没等项南蓉开心起来,耳边就传来男人的质问:
“原本你做的一切都让我非常满意,可你为什么要把张春暖牵扯进来?”
项南蓉的心顿时落入冰窟。
什么叫把张春暖牵扯进来?
她是我的仇人啊!你不是说会帮我报仇的吗?
我的一切都被她毁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报仇,为什么不可以?!
项南蓉被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愤怒地呐喊。
男人冰冷的声音再次在她耳旁响起:“其实我还挺舍不得你的,可你实在太没用了。”
说着,黑影掏出一把项南蓉无比熟悉的石刀,抵在她脖子一侧大动脉上。
项南蓉的眼中瞬间布满了惊恐的情绪,似乎听到了男人的道别:“没用的东西,就该被抛弃。”
话音未落,她只觉脖子上火辣辣地痛,有滚烫的鲜血喷溅流淌出来,身体的热量似乎都被血液带走,慢慢感到寒冷。
黑影最后看了项南蓉一眼,将手中的石刀塞进了她的右手,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