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羊绣便来气了。直接喊她名字也就算了,还非得在前面加个“小”字,她很小吗明明都十七了好吧!这家伙会不会说话的
真想一槊戳死他!
诸葛慧倒是挺开心,让马车停下来,自己优雅的下车,向李睿盈盈一礼:“李校尉,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李睿跳下马还礼,乐呵呵的说:“挺好,睡得好,吃得香,干活有劲,好得不得了!”
诸葛慧微笑:“那确实挺好的。听说你在南阳混得不错,我特地前来投奔,不知道校尉能收留”
李睿说:“欢迎,欢迎之至!”
又扭头对羊绣说:“小羊绣,好久不见了,一切都好吗”
羊绣黑着脸说:“一切都还好,如果你把那个小字省掉,我会更好的!”
李睿说:“听说你被家主禁足了很长时间”
羊绣都要咬牙切齿了:“你确定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揭我的伤疤”
李睿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说:“两位请随我来!”说着翻身上马,带着这一溜人马直奔王府而去。
一行人来到南阳王府大门,羊绣看着这处处透着一股寒酸味的王府,撇了撇嘴,心里说:“真寒酸!”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毕竟她是客人,最基本的作客礼仪还是要有的,一来就嫌弃主人住的地方寒酸,那会让主人很没面子的。
诸葛慧感慨:“这座王府是建安五年修建的吧还以为早就毁于战火了,没想到还在。”
李睿说:“刚来的时候它也破得很,花了好长时间收拾恢复到能住人的水平。”
诸葛慧说:“真不容易……爹!”看到北宫纯快步出门迎接,她欢呼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结果走路没看路,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李睿眼皮狂跳中,北宫纯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不无责备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诸葛慧撒娇:“好久没见了,女儿太开心了嘛!”
北宫纯说:“那也得看路。”目光往队伍间来回扫视,始终不见北宫静的身影,他皱着眉头问:“静儿呢怎么没来”
诸葛慧说:“还在洛北跟胡人死战呢!真是个死脑筋,怎么劝都劝不动!”
在她离开之前,晋军最后的主力在宁平城覆没的噩耗便已经传到洛阳了,整个洛阳都给震到失声。她苦劝北宫静跟自己一起走,但北宫静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就连羊绣一起劝也没用。北宫静说:“这里是洛阳,大晋的国都啊,我既然披上了这身铠甲,就必须尽一个军人的责任,用鲜血和生命去捍卫它,直到我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为止!”
北宫纯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他啊,太倔强了,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拽不回来!”
羊绣说:“北宫叔叔,你得回去劝劝他!不然他真的会没命的!”
北宫纯点了一下头:“这会的。”
这时,队伍后面一辆马车车帘被掀开,一名身着锦衣的宦官缓步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李睿:“这位想必就是李校尉了。”
李睿愕然:“正是,您是……”
宦官说:“咱家姓牛,名宾客,是圣上身边的内侍。李校尉与襄阳王大显神威,只一个月便歼灭王如叛军,收复南阳全境,战功赫赫,圣上龙颜大悦,下旨嘉将,咱家就是奉命前来传旨的。”说着拿出一份黄色卷轴,“接旨吧。”
众人连忙将牛宾客迎进内堂,燃起香,然后下跪接旨,就连司马范也没例外。
一切准备停当,牛宾客展开卷轴,开始宣读圣旨。这份圣旨显然是出自大文豪之手,辞章华丽,骈五骊六,文采飞扬,光听着就觉得气势非同一般。可惜李睿的古文功底实在是有限,很多典故根本就听不懂,使出吃奶的劲也只抓到了一个重点:他在南阳打得很好,皇帝老大很高兴,给他升官了!
一家伙就将他给升到了南阳郡守,从此整个南阳大小事务,都是他说了算了!
司马范那份也没跑,因功被封为使持节、骠骑将军、荆州都督,都督荆州诸军事,看这一长串跟荆州有关的封号就知道司马炽的用意了,这是希望司马范再接再厉,赶紧把在荆州蹦哒的王如、杜弢这帮反贼给平了,把荆州变成朝廷的大奶牛。为此,司马炽也是豁出去了,上来就给了司马范都督荆州诸军事的大权,也懒得去考虑这样做会不会扶起第二个司马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