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涣散,拳头的力量将李骏的四肢百骸都给震散。如今,李骏提不起一点力气,甚至比之寻常人都不如。
怎么会如此?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一拳的实力远超于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
李骏心中冒出许多疑惑。
疑惑归疑惑,现在是他颜面扫地的时刻。
李骏连连后退,好不容易借助长枪,方才稳定了身形。他没有再战之力,就是提起长枪的力气也没有了。
“将军!”众将士更加震惊眼前发生的一幕。
现场之人才明白虞知为何敢杀刚才的总旗,杀人就要有杀人的底气。
围困虞知的将士眼中露出惊恐,所谓的惊恐,是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总旗。
百姓们离得极远,就算虞知展现看了无敌之姿,他们心中反倒是多了更多的害怕。不是怕虞知,而是怕被虞知所牵连。甚至有些人低声埋怨起虞知来,若是受点欺负,倒也能够活下去。
现在得罪苏城军,活路也就没了。
有时候,苏城军比山上的那些山匪还要可怕的多。
虞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散去了金钟罩,那双眸子里的金光也尽数散去,但依旧如清澈闪亮。
“大楚律例在你们苏城难道没用?军人纵马伤人,视百姓性命如同草芥。”
“让祖安邦和游元矩出来!”
虞知取出一道圣旨和那一柄尚方宝剑。这些东西都被虞知放在将甲之中,就连碧落青炎也被虞知丢在了将甲里。
值得高兴的是,碧落青炎没有将圣旨和尚方宝剑都给烧了。
“我都察院左副都御使——虞知,奉陛下之命,巡查南州,剿灭山匪!”
“祖安邦、游元矩还不出来接旨?”
远处的那老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他真能带我们进城。
“若若,他招了吗?”余蓝一口一个吃着蜜饯。
秋若若写着文书,都是些符泰宁的供词。
“招,倒是招了。”秋若若微微皱眉,说道,“不过仅凭这些还指证不了项景昊。”
余蓝眼珠子一转,有些懊恼地说道:“那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些毒药?”
秋若若却又笑了笑,说道:“算了。我也没想过凭一个符泰宁就能拿下项景昊。就算动不了他,恶心他一下倒也不错。”
“来人,去楚王府将项景昊请来!”
自从,秋若若入了大理寺之后,韩鞅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时常在大理寺的后院逗逗鸟儿看看书。
一个月下来,秋若若的行事更出乎韩鞅的预料。过程在韩鞅的眼中不是那么重要,为了目的,死一些人,用惨绝人寰的手段,都是大理寺大狱里的常事。
重要的是结果。只要结果令人满意,任何过程都不会令人指摘。
“韩大人,秋姑娘让我等去楚王府拿人。”衙役禀告。
韩鞅不以为意地反问道:“符泰宁的那些供词,虽不足以拿下项景昊,但请他来我大理寺坐一坐,足够了。”
“可对方毕竟是楚王世子,大人是否需要请示陛下?”衙役问道。
韩鞅那细长的眸子瞥了一眼衙役,顿时衙役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衙役赶忙说道:“属下明白了。”
大理寺做事遵皇帝旨意,更遵大楚律例。
等到衙役走后,韩鞅看着一侧的书函,忽然轻笑道:“拿楚王府开刀,陛下又怎么会不同意?”
这些书函都是今日秋若若调查所得的线索。
别说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都被秋若若差遣着去查幽泉山庄。
这让江清和钱方圆直骂韩鞅这只老狐狸。
幽泉山庄纵火一案,本该韩鞅出面,结果这家伙将这案子权交给了秋若若。
秋若若便是代表着大理寺。
大理寺本就是个特殊的地方。这一亩三分地,若是皇帝不管,其他人也懒得去管。
韩鞅让一个无官无职的丫头查案,查就查吧。若是有人置喙,便是等着皇帝裁决。
“陛下本就想着借此事找一找楚王府在朝中的人,符泰宁是一个,也必然还有其他人。这小妮子倒也不怕楚王府,竟是直接上门抓人去了。对了,听说虞知和楚王府的那位世子在百味居里有过冲突,这妮子是为了虞知报仇吧。”
“真是美丽的兄妹之情。”
说着,韩鞅拿起官帽,整了整血红色的官袍,走出了大理寺。
他要进宫面圣。
在秋若若带着兵马前往楚王府的时候,都察院和刑部的人也纷纷得到消息。
江清放在手中的笔,沉思了片刻,他倒是不惊讶秋若若的举动。“来人,我要进宫面圣。”
与此同时,在刑部里,钱方原对着赵楷问道:“赵大人,那是楚王府,我们刑部”
赵楷看完大理寺送来的口供和线索,瞥了钱方原一眼。
赵杰是赵楷的亲生儿子,就算此案交给了刑部侍郎钱方原的手中,钱方原明白刑部做主的还是赵楷。他只是明面上的傀儡罢了。
赵楷沉声说道:“事实证据清楚。钱大人,你要知道京都还是讲大楚律例,讲律法的。我们刑部同样也要遵从大楚律例。”
钱方原肥嘟嘟的圆脸落下许多汗珠,连声道:“下官明白了。”
大楚律例,在有些地方没用。
但在京都,它必须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