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一夜,虞知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血海深仇压在了心头,如迷雾困扰着虞知。
狗血的身世让虞知不得不承担起前所未有的危险。就算他逃避,那些人也会找上门。何况他已经逃避了十多年。
因此,虞知选择成为萧元德的刀,将刀锋挥向南州。
北上北境时,成群结队,像是约着好友外出游玩。
如今南下孤身一人,更像是少年侠客游历江湖。
离开京都,虞知寻了一支商队同行。南州府匪患让往来的商队更加警惕,将平时聘请的保镖数量提升一倍之多。
保镖是将会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价格不菲,尤其是南州府的匪患让保镖的价格水涨船高。裂石三品的保镖要五十两银子,而破甲四品的保镖更是要一百两。至于裂石一品,二品的都是在三十两以下的价格。
商队有五十多人,而保镖便是占了一半之数,其中裂石三品有五人,破甲四品的也有三人。剩下的十数人都是裂石一二品。
这么一算,光是聘请保镖的费用就占了此趟生意利润的大半。不过,利润再薄,只要将货物运到,自然也能够赚一些银子。
若是这货物被山贼给抢了,这生意没钱赚不说,还丢了声誉。因此,保镖这些银子该花就得花。
这些保镖不是十万大山里面那些天赋出众的宗门弟子,他们凭着一两本粗浅的功法,修行到裂石,甚至破甲已经极其不容易。并非每个人都有奇遇,有功法,有资源助其修行。
而破甲四品的修为也能在军中混一个比较好官职,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当个郡守也不成问题。
虞知谎称修为仅是裂石三品,拿着二十两银子,剩下的三十两安到达南州府才会兑现。
一趟护送的生意,可以赚整整五十两银子,这是大多数人家十年才能赚到的钱。
那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也让同行的下人眼红,他们是主家的扈从,每月有个几钱银子,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这支商队的目的地是苏城,这也是虞知的目的地。苏城实在南州府的北边,与沧州府相邻。以商队的速度,从京都到达苏城,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虞知不急,一个半月可以让他修行修行,将开碑七品的境界打磨地更加稳固。
商队一路南下,最开始的半个月行程相安无事,离着京都近一些,百姓的日子也更太平一些。再者说,二十余位修行者开道,一身身充沛沸腾的气血分明打着生人勿进的旗号。
沿途一些劫道的山匪也望而却步,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
这些保镖里除了虞知独拉独往之外,大多数人都有着交情,尤其是其余四个裂石三品和其中一位破甲四品,这五人时常走动,关系匪浅。另外的一位破甲四品更喜欢和裂石一二品喝酒吃肉,中年模样,更是爽快一些。
虞知的形单影只也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让这些修行者对于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有裂石三品的俊秀少年生出了兴趣。
裂石三品在虞知眼中不算什么,毕竟他杀过开碑八品的强者。但在寻常百姓人家,这是可以光宗耀祖的光荣。凭着这一身修为,定然是饿不死的。
而且虞知还是如此年轻,这一身精壮的气血踏入破甲四品,指日可待。
与四个裂石三品的修行者熟识的那人叫做周虎,常年在京都做着护卫保镖的活计,那四个裂石三品也都是他的生死兄弟。
以破甲四品的修为护送商队,这是常有之事。而破甲四品也算是其中较高的境界。
周虎的声誉很好,价格也颇为公道。因此很多人愿意找他护送。不过,他也生性警惕,这些年也便是只有他们兄弟五人,不接受其他人入伙。
走了半月之久,已经远离了京都,路上的不安定也多了许多。
周虎是经验老道之人,这条路他已然走了许多次,周边的山匪是谁,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这次走来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里是一片荒野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野上也有几个村落零星地散落着。
以往周虎护送的商队都会在这些村落的附近落脚,拿出一些银钱和村里的人家买一些吃食。但此次途经的村子里空无一人,那些畜养的牲畜也凭空消失了一般。
整个村子没有一点活物。
好像所有的活物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吞噬了。
周虎发现了其中的异常,没有说出口,只是催促着车马前行,尽快离开这片荒野。城里才是最安的地方。
夜间行路最有可能给山匪可趁之机,这也是护镖的大忌。
但周虎心中的不安催促着他前行,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接连几个村子都是一样的场景,村子里没有搏斗的痕迹,屋舍完好,还有正在搭建的新的房屋,这也不会是整个村子搬迁。
虞知躺在堆放货物的马车上,锐利的目光掠过周围,诡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商队之中。
没有人说话,绷紧了心神,不敢打破行进的脚步和安静地可怕的空气。这一刻,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沿途的异常。
期间,虞知数次朝着一侧的山林中望去。他隐隐觉得有人在窥视着他们。那种晦涩阴暗的目光像是厉鬼的注视,让虞知发冷。
清晨时分,起了一场大雾。
白茫茫的雾气中伸手不见五指,一行人不敢逗留,就算是看不清前路,也继续前行。
马车中的主家没有反对,一直听从着周虎的安排。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拉开了诡异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