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哥。”苏滢咽着口水,“我不嫌你脏。”
学辰白她一眼,吞下。
苏滢气结“这是有多恨?怪我把你的情根深种当成了耳旁风?要不我现在包你?”
学辰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又被亲妹蹭了一波热度。
他是她第一个采访对象,她是他第一个红颜知己,在俗不可耐的建筑企业,两颗文艺的灵魂紧紧相依。身为孤儿的他得知她高不可攀的家世,对钟情之人望而却步,当他带着一身荣耀表明心迹,一切来得太迟了。为了公司利益,她选择内部联姻,他亲眼看到她答应另一个男人的追求,于是就在她眉睫之下,了断自己的生命。
配图正是酒会当日,钟文钊单膝跪地,苏滢笑颜深隽。
看完乱七八糟的报道,学辰扔了手机,闭目问道“你们家那千年狐狸最近在干什么?”
“方依?前几天回了苏州老家。”苏滢神色一暗,这会儿,许是在跟堪比自己眼睛的男人缱绻呢喃吧?
方依不在京,那便是韩静泊亲自谋划。
学辰抚着伤口,既然那魔头召唤自己,自当前去会会的,要查出睿暄的下落,他首先要成为铭服饰的救命稻草。
想得入神,左手忽然被人牵起,是苏滢对着纱布轻轻呼气“怎么老跟手腕子过不去?上回因为我骨裂复发,这次又因为我自杀。哦,算不上自杀,就你流那点儿血还不如女同志一天的大姨妈量多。”
近看,她肌理瓷白,眼神温存,话却粗鄙。
苏滢贴得更近些,附耳低语“15个服务员,身形,声音,我逐一核对,没那个人,被他溜了。”
学辰微怔,只问“炖排骨搁了红曲米,是跟他学的吧?那么好一厨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受伤的手臂又一次被人甩开,痛得他倒吸冷气,肩膀颤巍巍的,墨色的发跟着一荡,银河的光泽泄了满地。
许轻随之抖动,下意识要去扶,却讪讪背了手。
手机铃声悠悠而来,苏滢反应很久才按下接听,是洛攀问他们病房号。
没多久,谭歆竹骂着娘冲进病房,一见空空的食盒和学辰嘴角油渍,盛怒全消,拉过他的手验伤,而后甩在一旁“这也值得来医院?还不如上回钉子扎脚伤得重。”
学辰的牙都快咬碎了,这三个女人是探病还是谋杀?
洛攀随后进门,转着车钥匙,笑容甜而不腻。
室内显得拥挤,许轻自觉多余,贴着墙壁绷紧自己,谭歆竹一出现就会让她无所适从,无心之言又翻出了她的罪证,钢钉是她亲手嵌入鞋子,送给学辰的。
“老板娘。”谭歆竹声音清悦,“为了宇辉内部团结,你准备给钟道非当儿媳妇,韩静泊是宇辉的叛徒,所以你才甩了他大儿子?”
谭小狐狸先发制人,苏滢气急了,缩肩,咬唇,目光窒在半空,视野里尽是茫茫云霭。
“恋爱,结婚,我都是按礼数来。”苏滢反击,“不像有些人,大白天在病房里就不顾廉耻脱男人衣服。”
洛攀眸色如海,谭歆竹瞠目结舌。
缓了好久,洛攀才说“难怪骂他是个野种,那天见我之前,你上楼了!”
“靠!他求我帮着擦洗身体,是故意做给苏滢看的!”谭歆竹几乎泪目,“那……现在他到底在哪儿?”
学辰感到胸腔阵阵发紧,睿暄究竟人在何处,只有那邪魔般的人知晓。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以一种极不规则的节奏轮番爆炸,眼前是忽远忽近的雾凇,冷凝了血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