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cener_ip">“陛下!奴仆有急事禀报……”
“弄琴!你疯了?”唐江玉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有少许摸不着思维,但弄琴通晓她太多事,她前提反射的一慌,脸都白了,“你在做甚?还不回归,不要盖住陛下去路,你不要命了?”
弄琴却不睬她,或是顽固的跪于地上。
“陛下,奴仆有人命关天的大事禀告。”
夜帝看着她,眉梢微微一跳。
“朕乏了,有事通晓再说。”
沈灵内心嘲笑,老头目是等不足了,本日如果她被关入了大牢,预计不等明儿的太阳升起,她与小甘儿就会无声无臭的消失在这个天下。
瞥见老皇帝不雀跃,弄琴脊背凉了凉。
但决意走出这一步,她回头已无路,只能咬牙坚持。
“陛下,通晓就来不足了。”
夜帝这会子头痛得紧,铁青的表情极是难看,可不等他再骂人,白史木便目光烁烁地看了弄琴一眼,接过话去,声音异常冷肃。
“有事快说,没听见陛下乏了吗?”
此言一出,夜帝瞄了他一眼,目光暗了暗。
任谁都看得出,这祖孙俩的关系有些僵了。
被白史木一盯,夜帝反倒欠好抬步就走。
“你且说说,何事禀报?!”
弄琴松了一口吻,应了一声“是”,似是难以启齿,又似是有些惧怕唐江玉,反复瞄她好几眼,才咬了咬唇,目光垂下,拔高了声音。
“陛下,太孙妃保胎药里的天花粉是奴仆换成山药的。”
“好你个小贱蹄子!”唐江玉怒不行遏,头皮一阵发麻,“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快回归,不要在那边失心疯。”
白史木沉了声音,“让她说,旁人不许插嘴。”
突然的变化来得太快,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解。沈灵却是与老孙头互换了一个眼神儿,只悄然看着弄琴,期待着等一下子,认真相逐一剖开,这些人的表情会如何。
当然,她没有想到能一口吻掰倒一个皇帝。
但一步步的分解溃散,第一个糟糕蛋唐江玉……只怕是完了。
思索间,只见夜帝捋了捋髯毛,沉沉道“你为什么要换药?继续说下去!”
弄琴微微垂低了头,细着嗓子道,“陛下,此事说来话长,您先坐下来,奴仆一件一件细说。”
夜帝微微眯眼,面上却没了先前的烦躁。咳了一声,让崔盛赞扶着,坐了回去,拿起放凉的银耳羹,似是有了谛听的乐趣。
“说吧,朕听着。”
无数神采不一的目光,聚在了弄琴的身上。
她双手趴在地上,脑壳低落着,身子有微微的股栗,但吐字还算清楚。
“太孙妃她这一次,其实并未怀孕。当日,她是得悉皇太孙找到七小姐的下落,并派了何公公去接她回归,一时心急,这才打通林太医,存心假托有孕,诈骗皇太孙和陛下,换得太孙妃的位分……”
弄琴没敢仰面,声音持续在殿中响起。
“奴仆欠亨药理,但太孙妃虽从不让除了林太医以外的太医看诊,但她素来当心谨慎,做了错事,也心虚,害怕被皇太孙看破,时常不按林太医的医嘱,过量服用转变经脉的药物。尤其是在七小姐回京以后,她知七小姐颇通医理,更是服用频繁……据林太医说,太孙妃这些日子的腹痛,即是由此惹起……”
“弄琴,我要杀了你,你个小贱人委屈我!”
不等众人反馈,唐江玉便歇斯底里的低吼着,煞白着脸,像只失控的厉鬼普通,要从椅子上扑过来。
白史木眼珠一黯,下分解盯了过去,瞄她一眼,便冲建甘使了一个眼神儿。
建甘得令,死死按住她。
“太孙妃,切勿激动。”
唐江玉嘶吼不断,排场一度失控。
弄琴跪趴在地上,吓得瑟瑟股栗,很久不敢再出声。坐观成败的夜帝,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两声,瞄了林保绩一眼,面色较之先前缓和很多。
胶着中,他像是不经意的抬起眼睑瞄了一眼沈灵。沈灵觉察到他的视野,也迎了上去,涂得红艳的唇角如果有似无的一勾,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
目光交汇一瞬,夜帝挪了开去。
沈灵也勾着唇笑着别开了脸。
凡事都得量入为出,现在这座皇城里,掌权的人或是夜帝。她掰不到皇帝,只能以退为进,殷勤地为他递上一把过桥的梯子,看上去是为了修补他祖孙二人的关系,实则只为自卫而已。
有了这梯子,夜帝天然顺着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