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来人,用刑,直到他开口说话为止!”
从入宫为官以来,白术还未像如今这般细细查看过这些刑具,冰凉的刑具即使躺在那里,也使人毛骨悚然。
“白术,你就不怕将来后悔吗?”林序秋哪里害怕过这种东西,直到刑具贴近肌肤,他也是在想着能捞一个是一个。
以至于在面对白术时,林序秋希望他能早日迷途知返。
林序秋为官这么些年,没少提拔过年轻的人才,从未向他们要过任何酬劳,都是凭着对后辈的欣赏,将他们一步一步带向更高的官职。
朝中各级官员,几乎都或多或少沐浴过林序秋的恩泽,对于他们而言,林序秋就是那入官场的一块敲门砖。
只要是他认可的人,不说在朝中飞黄腾达,也足以养活全家。
没有想到,他为此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全都要毁在了一个最肮脏的地方,甚至可能连尸身都无法完整。
林序秋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回想自己这一生,从未得罪什么人,他破了宫禁闯入朝华殿,也不过是全了自己的本分。
事以至此,他也是拖不下去了。
“司谏,等会你装晕过去,这刑具便不会落到你身上了。”施刑的狱兵悄悄贴在林序秋耳边说道。
见林序秋有些不太认识自己,他又继续说道:“那年闹雪灾,若没有您的帮助,我一家五口怕是要饿死在街头。”
林序秋这才有了一点印象,又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抱歉,将你弄到典狱这么个肮脏的地方。”
“司谏这是说哪的话,若不是来这当了差,我家那么些人都不知道要死在哪了。”
白术见那狱兵迟迟不动手,索性自己拿过那在铁炉里烧得滚烫的铁具,硬生生往林序秋身上按去。
林序秋身材单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又身在言官之位,从不贪恋除自己俸禄以外的东西,如今被那烧得彤红的铁具一烫,险些就要了半条命。
整个典狱里,就剩下林序秋的嘶吼声在来回飘荡。
“老东西,你说是不说?”白术拿着铁具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他也曾受过林序秋的恩,可惜他偏偏就是要挡自己的道。
“白侍郎想听什么?”林序秋声音虚弱,唇色肉眼可见地迅速泛白,整个人都无力地瘫倒在角落里,与老鼠同寝。
“你如今这样,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白术已经有些癫狂,整个锦州宫里,如今他权势最大,人也飘飘然了起来。
白术转身穿上那新制的龙袍,很是合身,他大手一挥。
“干得好,很合朕的心意,就赏你为礼部侍郎吧!”
那狗腿子不过是个普通小官,肚子又没有墨水,靠着几句话便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心里自是喜不自胜,朝着白术就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万岁。”
白术听见此话,心情更是大好,也懒得去折磨林序秋,左右他是年纪大了,典狱又那么阴冷潮湿,便让他慢慢等死吧。
“摆驾天圣殿!”白术龙袍一挥,自己为自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