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别说五大三粗的秦川,就是铁人,也得累散架了。
最主要的是,他家生意太好了,谁能禁得住连续不停的抡锤?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川躺在床上,感觉整个胳膊像不是自己的了,有一种被卸掉的感觉。
秦川再一回味白天时候,酒糟鼻一脸和颜悦色的叫他去打铁的场景,才知道那老头为什么如此高兴。
因为他想快一点把秦川带出师,然后好快一点把打铁的锤子交到秦川的手里,让他来干这苦力活,好为自己挣钱,同时自己也省了大力气。
“绝呀,太绝了!”秦川想:“怪不得白天的时候,他叫我去打铁的时候,对我态度那么好,原来如此。这老家伙是没安好心,一个下午拼命使唤我,见我慢了一点,就又吵又骂的。”
秦川真想一铁锤子打在他的脑门上。
现在,秦川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想要学的打铁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也才了解,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心,如此险恶。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毫无疑问,秦川仍然让酒糟鼻叫过去打铁了。
昨天打了一个下午的铁,胳膊疼得要紧,好在休息了一个晚上,有点恢复过来了,现在果然他又让自己抡锤了。
“叮!叮!”
“叮!叮!”
秦川这一摸打铁的锤子,就又是一天,一直到晚上,他老婆做好了晚饭,叫他们去吃饭的时候,酒糟鼻才让秦川停下来,洗洗手准备吃饭。
晚饭结束了,就不用再打铁了,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自己支配,秦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自己,白天的时候,自己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就在吃完晚饭之后,酒糟鼻的那个胎记女儿,突然对着自己的鞋子上吐了一口唾沫。
“打铁的,过来,帮我把鞋子擦干净,我的鞋子脏了。”胎记都懒得看秦川一眼,而且也不叫名字,直接喊打铁的。
虽然秦川从小到大,也算是娇生惯养,没怎么吃过苦,受过气,但这些日子以来的寄人篱下的生活,多少也让秦川变的为吃住折腰了。
一般能忍的情况下,秦川就忍了,不跟人计较,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方,自己是来当学徒的。
但这人一旦跪的久了,就站不起来了,秦川当然也不例外。
于是,秦川二话没说,就走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胎记把鞋子上的唾沫擦掉了。
“擦干净了。”秦川陪着笑脸。
但没想到,胎记又对着自己鞋子吐了一口:“我的鞋子又脏了,还擦干净!”
秦川低了低头,又没有说什么,仍然用自己的袖子去给胎记擦干净了鞋子上的唾沫。
“呸!”没想到,胎记又吐了一口:“我的鞋子又脏了,再擦干净!”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这明明是故意的,就是要刁难秦川,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你这是故意的。”秦川跟她理论道。
“我故意的怎么了?我故意的,鞋子不是也脏了?难道没脏?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脏没脏?”
“行了,别没完没了……。”胎记老爹,酒糟鼻都看不下去了,出言劝阻。
胎记就不愿意,出言反击:“怎么了?他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让他给我擦擦鞋怎么了?”
“但是,他也给咱家干活了,今天打了一天的铁,也很不容易的,你别耍性子了,快让人家歇着去吧!”她爹说着,就上前去,把秦川给拉了过去:“没事,你去睡觉吧,她就是个疯子,你别理她。”
“你才是疯子呢?你跟你夫人都是疯子,不疯的话,能把我生成这样?跟个鬼似的?晚上出去,都能吓死人。”
“啪!”没有想到,她爹一个耳巴子就打到了她的脸上:“你再说,我打的你变成鬼!”
胎记女儿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竟有些觉得自己的容貌在发生变化了…
回到柴房的秦川,思来想去,还是想要离开这里,重新去找一份事情做。
而且他躺在床上,在想着来的时候,在雪地里遇到的那个老者所说的话,让他遇到麻烦的时候,就去找他,他会帮他。
还有那个带着自己来凉州的方刚,他们在分开的时候,方刚也说过,遇到困难了,可以去找他。
秦川就在想着这两个人,谁可以去找?
“方刚只是开了一家小铺子,虽然离自己很近,就在凉州,但还是觉得不能去麻烦人家,这样显得自己没能力,找不到事情做了,去找他了。”
“而那个老者,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应该不是泛泛之辈,从他让自己去拿的八卦盘,以及山上的三只畜牲把门的宫殿,还有他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就不难看出。”
“况且自己帮过他,他说要谢自己,而还未谢自己,所以去找他,是比较合适的。他多半是个修道之人,或者能有些异于常人的道法,可以帮助自己,也说不定。”
想好了之后,秦川就决定去找老者,看能否摆脱自己当下的窘况。
当晚,秦川就收拾了东西,背上包袱,带上银两,翻墙而出,去寻找老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