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这般的态度,知道的是来吃暖居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况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家好像也并未请过于老板一家。」
原本已经进了院子里的孙大娘,早在瞥见于家人的时候,就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动静,听见沈鹿竹这话儿,忙也来到院门处,嘲讽道:「呦,我说于家媳妇儿啊,你说你这是干啥呢,自己颠颠地跑过来就算了,做啥还要这副样子,人家又没请你,这副嘴脸给谁看呢?」
刘氏被气得要死,哪还顾得上于富贵在一旁的阻拦:「好你个老死婆子,跟你有啥关系,哪凉快哪待着去!」
「孙家大娘是我家请来的贵宾,倒是于老板娘你,这青天白日的站在人家院门口开骂,是何道理?」
刘氏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嚷得比方才声音更大了:「你家?真是笑死个人,你们用了啥不干不净的手段得了这铺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鹿竹简直要被气笑了,要说不干不净,要说手段,谁有他们于家之前坑鲁家坑的惨啊:「呵,那你倒是好好地给说说,我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了?」
于富贵唯恐刘氏把自己在家里猜测的那些话给胡咧咧出去,赶忙捂住刘氏的嘴:「褚老板,我家里还有事儿,暖居饭我们就不吃了,先走了,先走了。」
于富贵长得瘦小不说,还有些跛脚,哪里拽得动身材颇为丰满的刘氏,就见他用了半天力,都没能挪动半分。
「怎么,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手段,能比你们当初霸占鲁家铺子的手段还不干不净!别说我家买这铺子没用手段,便是用了,也轮不到你个从前的租户来说三道四,怎么着霸占了鲁家铺子几年,还真当这铺子就是你自己的了?」
刘氏被沈鹿竹激得没了理智,一把甩开了捂着自己的于富贵:「你们跟衙门不清不楚的……」
「刘氏,你给老子闭嘴!」
刘氏的话虽被于富贵打断了,可在场的却都听明白了刘氏话里的意思,褚义冷声质问道:「于家这是质疑官府之前的判决,还是质疑县令大人?」
「哦?是谁质疑县令大人啊?本捕头明日上值,定会和大人禀明情况,也好叫大人更了解民情才是。」
其实丁安方才就到了,只是因为于家和小两口的争吵,吸引的不少人围观,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好直接挤开众人进来,又听刘氏在那攀扯半天,也猜到了这于家的意有所指,大概说的就是他,怕自己贸然出声,反倒坐实了于家的那些诬陷,便只好躲在外围,没有出声,如今听见这于家的越说越不像话,只能出声制止。
于富贵见把正主都吵来了,哪还敢任由自家婆娘造次,连连摇头认错道:「没有,没有,这婆娘她发癫说胡话呢,丁捕头千万别听她瞎说,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看書菈
说完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把刘氏拖离了褚家门口。
见人灰溜溜地逃回了街对面的铺子,丁安走到正中,朝众人拱了拱手道:「衙门办案有衙门办案的流程,诸位若是对案件的判决有任何异议,都可以当堂提出,县令大人自会秉公处理,可若是如今日这般,
可就是随意诬陷朝廷命官之罪了。县令大人最是清正廉洁,要是听见下辖百姓有人这般想他,不知该是何等的寒心。」
围观的街坊纷纷摆手表示,自己最是敬重县令大人的为人了,又怎么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他们可不是方才的那般疯婆娘,明事理的很呢。
「各位既然这般想,那丁某就放心了,也不枉县令大人日日为了咱们行安县殚精竭虑了。对了,我与这位褚老板是老家村里的旧相识,如今他发达了,来咱们街上开了铺面,我来讨一碗酒吃,应该不会叫各位误会些什么有的没的吧!」
「丁捕头真是说笑了,咱们哪是那造谣生事儿的人啊!」
「就是的,丁捕头的为人,这条街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哪个瞎了眼的会这般想啊!」
「丁捕头还有褚老板,你们就放心吧,谁还没几个旧识朋友了,要是在衙门当差就不能和自家亲友联系了,那这也太没有人性了。」
「没错,我们可不是那些没脑子还没德行的,也不瞅瞅自家办的那些事儿,还好意思说别人。」
丁安再次拱手:「那丁安在此就谢过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