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试翼,风尘翕张,格里领阵冲锋,旁侧一人手执寒剑,一身凛气,正是重羽。
临冲先行,对楼攻门,城楼上守兵立现,支弓射击,怎奈富力顽抗,格里提刀挡避,纵马上前,晚空射雕,势如破竹,一支鹰羽箭横空出世,将守兵钉入墙内。
同一时刻,阿日斯领奇兵绕后打击,猝不及防,漠山关难挡大势,摇摇欲坠,死伤惨烈。城门破裂,格里一刀势如洪,马如夜而声破晓,直入关中。守兵四处逃窜,欲从南门撤离,不知已是囊中之物,鲁特带兵等候多时,漠山关于除夕夜归宫北原南挞,行动之快,瞠目结舌。
此时的南挞王宫有一人坐于墙瓦之上,正与南边灯火遥遥相望。
“苏青姐姐!”
闻声回头,是扎那正在朝她摆手。
“你怎么在这?”苏青已经在这喝了一会酒,现在眼神都有些模糊。
扎那顺着墙边,几步就爬到苏青身边坐下,“是王上特许的,说你肯定在王宫自己孤单,若我有空就来陪你”
苏青团成一团眯着眼睛,已经有些疲惫了,“我就是有点想他”
扎那学着她的样子也抱臂趴着,嘟嘟囔囔的“我也想师傅”
看着少女映在月光下的目色,苏青像是明白什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那你一定很辛苦”
扎那用头蹭了蹭苏青的手,呲着牙笑了起来,“不辛苦,我很快乐”
苏青也跟着笑了起来,今晚的月色太明亮,照进人心里,有些暖洋洋的。
“我今晚怎么都没看到放烟花?”苏青有些疑惑道。
扎那歪着头,“你说爆竹吗?南挞除夕不放,初一才放。”
苏青点了点头,“这样啊”
“嗯”扎那拿起苏青手边的酒也喝了一口,“明日我带你去看,南挞的烟花比巴彦尼的漂亮。”
“好啊!”
“哪里有烟花嘿嘿”
和苏青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女人声音幽幽从两人背后传出,像是据木的声音,粗糙又干涩。
“啊!”扎那先反应过来朝后面一看吓了一跳,苏青赶忙拉住扎那,也看向后面。
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光着脚,脚被冻得有些发紫,衣服款式不像南挞的服饰,倒想是中原。
“你是什么人,擅闯王宫!”苏青呵道。
那女子大笑一声,传入黑夜,阴森可怖“我是公主,你你们敢对我大不敬”
扎那有些害怕紧紧抓着苏青的手,苏青不欲与她废话,喊道“来人!有歹人擅闯王宫,将其拿下!”
有两名黑衣从夜色中闪出,抽出匕首直抵那女子喉咙。
此二人是格里安排给苏青的暗卫,可在暗中保护苏青安危。
“不要伤其性命!”苏青赶紧道。
拍了拍扎那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了,我们下去看看”看她点了头,才拉着手跳下墙头。
走了下来,打量那女子,衣着服饰分明是汉人模样,莫不是什么宫中隐晦,苏青暗暗警惕,自己并非宫中之人深夜留宿已是逾矩,现在又碰到她,若是触及皇家密事,可不敢保证格里会姑息。
“交给宫管大人,只说是个抢我酒喝的悍妇,给些吃食打发走就是了”一个黑衣压着那女子向宫内走去,另一名又隐于黑夜。苏青拉着扎那往宫外快步走去。
“苏青姐姐,我们去哪?”扎那完全游离在状况外。
苏青脚步没停,“回南挞”
“刚才那人是谁?”扎那被苏青牵的有些踉跄“她也没抢咱们酒啊?”
“王宫守卫森严,你我二人是因为王上的特许,那她呢”
扎那没听懂,摇了摇头,“不懂”
“从外面进不来,那就只可能是里面的人了。身着汉服,疯疯癫癫,仆人不可能,那就只可能是主子。别的不敢妄加揣测,但为了自保这件事我们绝对不能声张,告诉宫管大人她偷了酒,就是表名态度,此事我们绝不插手。”步伐有些快,苏青的声音因为掺杂呼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急促。
“可我们不用怕的,王上对你那么好”
苏青的脚步顿了一下,呼吸因为冷空气的挽留而形成团团白雾,睫毛成了霜,眼睛有些睁不开,“格里是君王,而君王的爱,只争朝夕。”
格里或许是不一样的,但她不敢赌,赌徒没有筹码,只有死路一条。
清晨的漠山关,带着薄雾,冲淡了战后的血腥味。
“你也忒明显了些,再笑我就看见你喉咙了”双乎拿着药箱跟着吉达走进了漠山关。
“吾王连破两关,我自然高兴”吉达蹦蹦跶跶的在前面走着。
“嗬”双乎轻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王上新收编了一个相貌俊逸的军师”
吉达闻言竟略带羞涩,“反正都是高兴的事!分什么先后呢”
双乎看他那嚣张模样就想笑,“切,小贼小贼,就让你高兴一会”想到什么,又摇头轻笑两声。